br /> 然后范无过骤然间就暴躁了,也暴露了他作为霸王的本性,一边咒骂,一边险些将主帐都给掀了。这反应,怎么说呢,倒也在穆北的预料之中,不过帐中的另外两个人以及守在帐外的守卫,则被他吓了一大跳,大概是没想到范无过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穆北倒也没有拦着他,由着他一顿发泄。
范无过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就宛若一头在疯狂边缘的牛犊子。
“冷静了?”
“小爷现在恨不得将六刈夷为平地。”冷静?可能吗?
穆北揉着眉心,本性不受控制的范小公爷,很难搞。
“六刈千方百计的抓了安国公主,目的显而易见,却不能指望六刈人多有风度,多讲规矩,所以你别意气用事,我们现在做什么,都可能会波及到她身上。”
范无过又暴怒的将踢倒的椅子踹了一脚,终究还是让发热的脑袋冷静了一点,“魏亭裕呢,现在元帅最该担心的是他吧?”
“我派了人看着。”在穆北看来,只要将魏亭裕守好了,倒也出不了什么事儿,至于他的心情,这时候也顾及不了那么多。
“那现在怎么办?”
“等,等六刈找上门,等皇上的指示,折子已经送出去了。”
前者应该很快,后者则需要些时间,毕竟皇城离得远,而且此事太过重大,朝中只怕还要扯皮,现在只希望不要耗费太长的时间,不然等六刈的耐心耗尽,还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朝廷那些人的德性,范无过自然也深知,一想到有人只怕不会顾及小草的性命,心里止不住又暴躁了三分,可是天远地远的,他也做不了什么,若是在皇城里,他指不定一个一个的找上门揍过去,不过,谁有这样的想法,说了不该说的,日后回去问问就是了,秋后算账。
范无过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想了想,“我去瞧瞧魏亭裕那家伙。”
穆北点了点头。
没办法,现在唯有焦灼的等待。
……
进入六刈大营的小草他们,并不好受,虽然说没人对他们做什么,只不过,那一道道如同利刃的目光,如狼似虎,那是恨不得将他们活撕了,造成的心理压力不可为不大。
不过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倒也不算很久,小草很快就见到了一个熟人,曾经随使者团以前前往去开平皇城,相比其他人高马大的六刈人,算得是斯文俊秀,原本就估摸着他应该是智囊,现在对方自报家门,自称六刈的军师。
相比其他人,这军师倒是有礼很多,搞不好以前在祈朝生活过。
“也实属无奈,才会以这样的方式邀请公主驾临,让公主受委屈了,实属抱歉。”
有礼是有礼,却也比那些直白的六刈人狡诈太多了。
小草也不想多说废话,“你们想要如何安排,赶紧的,我累了,要休息。”
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么说话,显得有点的嚣张了,不过,小草也不是盲目嚣张,不过是在试探六刈这边对她的底线而已,底线清楚了,才方便她后面的行事。
“怕是还要让公主再受累一些时间,这大营中并不适合公主居住,需要送公主去后方城中居住,还请公主再委屈一下。”军师和和气气的,没有半分占据主导的盛气凌人。
小草自然是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她的银针手镯还被留下了,小草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这一“后退”,就是将近一百多里,这气温,相比在祈朝那边,已经有了些表明显的变化,在路途中,还下起了鹅毛大雪,道路两边本来就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很快,这积雪就更厚了。
小草乘坐的是具有六刈特色的马车,马车上不止有她,军师随行,李将军也在。
不过,李将军这会儿情况可不妙,虽然这伤势比小草估计的还要轻些,只是失血不少,这一路奔波,又天寒地冻的,惨白着一张脸,身命体征在不断的下降,继续下去,怕是到不了六刈后方的城池,就得一命呜呼。
换成其他时候,小草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名生命的流逝,不过,现在不同,这李将军死在眼皮子底下,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不过,这可能性不太大。
果然,军师看向小草,恭恭敬敬的开口,“还请公主出手相救。”
小草冷漠的瞧着他。
军师似有犹疑,“到底是姓萧。”
萧姓乃六刈的皇族,在等级比六刈更为森严的六刈,出了皇族,就不存在其他的萧姓,小草冷嗤一声,皇族中,身份也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李将军会隐姓埋名,很小的时候就进入祈朝博前程,要么就是早慧,要么就是其他人的手笔,不管是哪一样,都表示他身份高不了就是了。
李将军虽然比大部分祈朝人高大些,但是特征明显更像祈朝人,所以,他母亲指不定是祈朝人,而那些女子,多半都是早年被六刈抓来的奴隶。
事实上,从军师的态度,就能窥见一二,毕竟,李将军抓了她,可是大功臣,军师明显对她都比对李将军更恭敬,只不过人死了怕是也不好跟李将军背后的人交代。
李将军在乎自己的身份吗?自然是在乎的,不然完全可以留在祈朝,所以听到小草的冷笑,将他刺激得不轻。“我若是死了,公主那些下属,怕是要跟着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