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缘又气又急,小脸被窒息的空气涨得通红,纤细的手指狠狠的抓着男人紧绷用力的手背。
男人痛得松懈了一下,宁思缘趁机去推他,可惜人单力薄,反被男人扯住马尾辫往车上撞。
眼看就要头破血流,宁思缘下意识的闭上眼,可撞过去的触感却温热厚实,带着淡淡烟草味的。
宁思缘猛地睁开眼,只见高大伟岸的男人屹立身旁,收回手臂就干净利落的一拳扫了过去。
暴力的动作而且近在咫尺晃眼而过,男人身上爆发出的野性力量强悍而威猛,摄人心魄。
那满脸血的男人被打得退了好几步,被残兵败将的几个手下搀扶才站稳,愤怒不甘的吼。
“盛权宗!你根本就没有被打伤!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半明半暗的灯光阴影里,盛权宗双手插到裤兜里,缓慢的勾起薄唇,似笑非笑的冷戾弧度。
“在你胆敢朝昊儿动手的时候,就该有今时今日的觉悟,你是咎由自取。”
“你!你!”那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啪”的摔掉裤兜里的录音笔:“盛权宗!走着瞧!”
那满脸血的男人撂下狠话,狼狈的带着手下跑进黑暗里藏着的车里,发动引擎逃之夭夭。
宁思缘有些莫名其妙,揉着疼痛的头皮看了看地上的录音笔,又看向没有任何表示的盛权宗。
这个男人的心思太过缜密,头脑太过睿智,身份不明,神秘莫测,危险至极……
宁思缘不由发虚,搓了搓手臂上的小栗子,硬着头皮问道:“盛先生,需要报警吗?”
盛权宗看了她一眼,阴暗也无法阻拦眸中的锋利冷锐,无声的打量太过沉重,让宁思缘皱起了秀丽的眉。
“盛先生,我只是个普通人,不会多管闲事引火烧身,请盛先生放心。”
“你倒挺会做人。”
盛权宗似笑非笑的评价,缓步优雅的坐上车后座,右手却始终搭在腰:“去把人弄醒。”
宁思缘正疑惑的盯着他的动作,闻言才移开视线,听从金主大人的吩咐,跑到车前去摇晃地上保镖的肩膀。
“先生,先生醒醒,醒醒……”
“女人,你很温柔。”车里男人低沉开口,非褒非贬的评价,让宁思缘耳根发烫。
宁思缘知道男人是暗讽她,咬了咬牙,起身小跑到驾驶台拿过保镖喝过的半瓶纯净水。
“多谢夸奖,不是有个成语叫做以柔克刚吗?盛先生可不能歧视女人,一口一个女人是对女人的不尊重。”
宁思缘吐着犀利的字眼,表情却是温温柔柔的,笑皮笑肉不笑的说完,又跑到车前忙碌去了。
盛权宗看着她纤弱的小身影,紧抿的薄唇略微上扬了微不可闻的弧度,缓慢的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宁思缘顺利的将保镖浇醒过来,歉意的讪笑道:“对不起了先生,这是盛先生的吩咐。”
保镖眼里的迷茫逐渐转为凝重,倏然起身就冲向车门,紧张的喊道:“盛先生?”
“开车。”盛权宗没有睁开眼,淡淡两个字,保镖终于松了口气,晕沉沉的去开车。
“等等,”宁思缘叫住保镖,自己坐上驾驶座,道:“你休息一下吧,我来开。”
保镖有些犹豫,却听盛权宗淡淡道:“让她开,余钟,不能歧视女人。”
那叫余钟的保镖一愣,反应过来立刻退位让贤到副驾座上去,却警惕的盯着宁思缘中规中矩系着安全带的动作。
宁思缘见状微微一笑,柔声安抚:“放心,我虽然没有驾照,但车是会开的。”
余钟:“……”
宁思缘的驾驶技术真心一般,刚开始的时候还很生疏,余钟紧张的心跳跟着车一起上上下下。
盛权宗倒是沉得住气,始终沉默的闭目养神,直到车辆倒来倒去的,往反方向行驶才睁开。
“宁小姐,为什么往回开?”宁思缘倒车原路返回,让余钟很不解。
宁思缘看了眼后视镜,正好对上那双仿若带着磁场的深眸,微微弯唇道:“忘了东西,回去拿。”
余钟点头,注意力一直都紧张的放在路况上,没注意到那二人之间暗中的“眉目传情”。
车子并没开太远,回去的时候,正好见到穿着运动服,挂着白毛巾夜跑回来的梁遇白。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遇白跑过来敲车门,却见打开车门下来的是宁思缘,微笑道:“我进去拿点东西,盛先生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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