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魏……咳咳,老公,我们的婚礼最好延迟到明年,得先让我姐姐嫁人。”
“小冬若是一日不愿意嫁给霖川,我就得一日无名无分?”
“咳咳,不是啦,你也看到了,我姐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不爱搭理霖川叔叔啊,我不放心她这样子,我就想待在家里多陪陪她,多开导一下她,再说我下半年要去好几个国家拍戏,那部电影在国外取景,我也没空忙着准备婚礼,这样还不如明年再说。”
“小冬与霖川的事,我们旁人不好插手,不过我们的婚礼时间与他们的恋情不搭嘎,我会考虑到你下半年的行程安排,这事交给我来操办。”
“那好吧。”
既然说服不了就干脆听他的,省得他心有怨言把气都撒到她头上,只不过两个月没开荤,他就把她折腾得快要散架,真是败给他了。
景山墓园。
山上的日子单调重复,每天就是晒太阳补钙,被喂食流食,下午药浴,暖冬每次都昏睡在爵霖川怀里,第二天清早在他怀里醒来,周而复始。
梅素馨等人在她醒来的第二天上午就过来看她,对她嘘寒问暖,眼里满满的心疼,“小冬,你好好听霖川的话,妈妈在家把你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还重新规划了一下,给你买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就等你回家做给你吃……”
魏宁海夫妇也一起过来的,大意也不过如此,总之就是交代她好好休息,好好配合白大师,一个星期后他们来接她回去。
在四位长辈面前,暖冬还是以前的暖冬,装乖、又笑,让四位长辈放心离开,等人走后,她就收起笑脸,看也不看爵霖川。
某天晚上,爵霖川从客舍里出来,看到白连山在对月嗑瓜子,他见怪不怪地抬脚走过去,直接落座到白连山旁边的台阶上,“大师晚上也失眠吗?”
“嘿,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白连山没法吹胡子瞪眼,胡子都剃光了,“你能和我比吗?我这是在吸收月亮的精华,你自己不被小丫头待见睡不着出来,可别把我与你相提并论。”
爵霖川被打趣一点儿都不恼,白连山说的是事实,他心里苦闷,待在客舍里睡不着,又舍不得打扰暖冬休息,就出来散心了。
“是霖川说错话了,大师乃世外高人,怎会失眠。”
白连山哼了几声,继续嗑瓜子,“小爵爵,我看你也是个聪明的,怎么遇到情爱之事就如此不淡定呢?那丫头给你摆脸色,你就上杆子追呗,还不让我告诉她真相,你这是何必呢?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做好事不愿意留名的,一个个太虚伪!”
“大师,我只是不想拿这件事约束她。”爵霖川苦笑,他何尝不想对暖冬说出实话,奈何从他嘴里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加厌烦,“我想要她的心甘情愿,不想让她背负道德感与我在一起,我不要感谢,我只要爱情。”
“嗬,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心里在乎得要死,嘴上却偏不肯表态,让我们这些旁人看得都替你们着急,小爵爵,我告诉你啊,男人追女人关键就是脸皮厚,脸皮不厚追不到老婆,说穿了就是死缠烂打,直接把对方拐上床,先吃干抹净再说。”
“咳咳,大师,你是出家人,你也懂这些?”
“废话!谁他妈一生出来就爱跑去道观里当小道童啊!这他妈都是被生活和命运所逼!你看我这长相,年轻时也是一个貌似潘安、才胜宋玉的文人墨客,也曾有过一段情,只可惜无疾而终,我心爱的人嫁给了当地富商,我心如死灰,才不得已上山拜师学艺,我的经验教训告诉我,倘若你看中某个姑娘,那就得趁早出手,管她愿意不愿意,先霸占了再说,何况女人都爱口是心非,嘴上说不爱你,不想和你见面,实际上心里想得不得了……”
白连山越说越激动,连瓜子都不嗑了,说道激动处吐沫横飞,颇有月色下,樯橹间灰飞烟灭架势。
爵霖川不着痕迹往边上挪了挪,避开白连山的口水,未免吵醒客舍里的暖冬,他不得不出声打断白连山的话茬,“霖川受教了,大师教训的是。”
“咳咳,受教就好,也不枉浪费吸收月亮精华的时间对你传业解惑。”白连山说得口渴,直接起身走人,“你自个好好琢磨,另外,睡觉前别忘了把地上的瓜子壳给打扫干净。”
爵霖川:“……”
一个星期时间很快过去,暖冬被接下山的那天,天气晴朗无云,温度暖融融的。何学书与魏宁海为了感谢白连山的帮忙,各自捐了一笔款型给道观里,白连山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令人着手修葺景山上的客舍。
暖冬被何学书梅素馨接回了家,她不想让爵霖川跟着,奈何爵霖川一直把她抱在怀里,其余人见状也没有人站出来说不同意,就这样,爵霖川一直把她送到家,还把她抱进了她的房间。
她卧室的家具被重新摆放了顺序,笨重的衣柜被撤走,换成了小巧玲珑可爱的那种推拉门,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焕然一新,具体牌子看不清楚,不过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墙面也被装饰了一番,淡雅清新的苹果绿陪着波点花纹,看起来耳目一新。
她被爵霖川放到床上,梅素馨给她详细解释了一下卧室里的格局就下楼准备午饭了,其他人也下去帮忙,把空间留给她和爵霖川。
暖冬抽走被爵霖川握住的手,撇开视线眺望窗外,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你回家吧,最近这段时间就别过来找我了,我想好好休息。”
“梅姨留我下来吃午饭,我想走也走不了。”爵霖川谨记白连山的教导,不顾暖冬拉长的脸,走进内置的卫生间取来毛巾,返身回到床边,细心地给她擦脸擦手。
这一个星期来,暖冬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体力,然而还是很瘦,照旧没法抵抗爵霖川的强势,再说身体里有一种本能和惯性,两个月以来被爵霖川伺候得服服帖帖,在他探手的那瞬间,她就没了气势。
脸和手都被他擦了两遍,之后他抱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哪一个是面霜?还是这些东西都要涂在脸上?”
暖冬终于有了可以嘲讽他的机会,“原来人人害怕尊敬的爵爷也不是无所不能。”
“是,我的确不是无所不能。”没想到,爵霖川坦陈他的弱点,“我拿你就没辙,你赶我走,我还偏不能生气,不能对你大吼大叫,我若是无所不能,你早就被我收归囊中,我何苦还眼巴巴地杵在你身边?”
暖冬:“……”
暖冬不想和他说话了,她说一句,他反驳她十句,且每次都让她无言以对。
“水乳霜,你自己看,一样都不能少。”她有些赌气地看着他。
爵霖川好脾气地帮她查看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他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把所有的瓶瓶罐罐大致了解了一番,然后准确地找到暖冬要求的那三样,打开盖子,挤在手心里,温柔地帮她涂抹。
暖冬本想自己动手,奈何爵霖川不给她机会,完全剥夺了她双手的功能,一丝不苟地替她做好护肤工作。
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再忍他几天,等她行动自如的那天,他就等着瞧吧,她一定要把他关在大门外!
爵霖川注意到她嘟着的嘴,就猜到她一定在心里算计他,他无声苦笑,扳过她的脸,捧着她的后脑勺,强行吻她。
“你——”暖冬伸手推他,却忘了凳子不是椅子,身体惯性后仰。
爵霖川眼疾手快抱住她,直接抱起来走向大床,还在吻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极尽温柔地与她纠缠,考虑到她的身体,他没敢吻多久,在她呼吸不畅前就放开了她,然而依旧牢牢地抱着她,不让她发脾气推开他。
在她破口叫嚣时,他捂住她的嘴,与她脸贴着脸,“别骂我,也别逼我走,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草草,你不能对我如此残忍,你让我看着你却不能碰你,我做不到,我爱你,我知道你对我还有很多的成见,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我有时间和你慢慢磨,一直磨到你同意为止。”
暖冬吐出一口气,眼睛一眯,低头狠狠咬他的手,却发现他手太硬,她牙齿咬了几口就开始疼,她气咻咻地伸手掐他的手心,兀自发泄心中的不满。
爵霖川任凭她又咬又掐,如果她已经不爱他,就不会对他又咬又掐,她这幅样子,就说明她还在乎他。
他内心暗喜,忍不住扳过她的脸含住她的唇瓣,她惊叫地张口,被他趁机挤进去,寻她的舌尖,只不过这一次这丫头学聪明了,故意不再挣扎,放软姿态任由他吻,最后趁他不注意时一口咬破他的舌头。
“嘶——”
“爵霖川,我告诉你,以后没我的允许,请你不要随便碰我!”
暖冬顺势后退,与他拉开一些距离,狠狠地瞪着他,这男人简直太不要脸,她以前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得不到他的爱,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告诉她,他爱她,可是她已经不想与他有所纠缠了,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舌头被咬破就和嘴里有溃疡一样难受,爵霖川哪敢与这丫头计较,起身走向卫生间,把嘴里的血水吐掉,又接水漱口。
暖冬牙齿上也沾染到他的一丝血迹,她想要下床去漱口,双脚刚踩到地上,腰身就被爵霖川搂住,他一言不发抱着她走进卫生间,拿起杯子接水递给她。
暖冬不去接,打开水龙头自己用手接水。
爵霖川无声地把杯子里的水倒掉,又搁在了洗手台上,等她漱口完毕,他还是好脾气地抱着她出去。
房门被人敲响,魏长春上来喊俩人下楼吃饭。
暖冬看见魏长春过来,主动开口,“二哥,你扶我下去好不好?”
魏长春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爵霖川,见他没有反对,于是抬脚走近暖冬,伸手搀扶她,“走吧。”
暖冬慢吞吞挪出卧室,身后的目光躲也躲也不掉,她耐着性子不去搭理,只要她狠下心肠,爵霖川会知难而退。
午饭很丰盛,早上出门前梅素馨就把菜都配好,回来后直接烹饪就行。一群人围着餐桌落座,暖冬落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她右手边是爵霖川,她睫毛一颤,端着饭碗埋头吃菜。
“霖川,你怎么不吃菜?瞧你这俩个月都瘦了一大圈,阿姨太感谢你,要不是你倾心帮忙,小冬也不会这么快醒来。”
梅素馨一直站着为众人布菜,她见到爵霖川只低头喝汤,生怕他不喜欢她做的菜。
爵霖川微微摇头,“梅姨,不好意思,我嘴里有溃疡,喝茶都疼,您别管我,我喝羹汤就行。”
“哟,溃疡啊?那可不能马虎,那玩意一旦有了就让人吃不下饭,我去找找家里有没有药。”
梅素馨是个行动派,听闻爵霖川这样说就搁下饭碗跑出餐厅。
暖冬眼观鼻、鼻观心地埋头吃菜,心里暗忖爵霖川太小人,就知道在长辈面前博取同情,不就是咬破了他的舌头,多大的事啊!
一顿饭,其余人吃得热热闹闹,暖冬有点闹心,爵霖川那家伙包揽了给她夹菜的任务,还时不时对她嘘寒问暖,看得她想说他的机会都没有,一桌人都瞧着呢,她都不好甩他脸色。
饭后,魏宁海一行人很快告辞回家,单姨说她会每天抽时间过来陪暖冬说话解闷,魏长春也趁机表态,说他有时间就过来看暖冬,孙皓等人也见缝插针,分分钟不忘刷一下存在感。
伸手不打笑脸人,暖冬对他们没辙,只好在梅素馨的目光下对几人点头,“工作要紧,有空过来就行。”
几人得了她的这句话,一个个高兴地就差上天,又与她聊了一小会儿才依依不舍各回各家。
下午,爵霖川离开的时候,暖冬没去送,他和她说了许多,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叹息一声就转身走了。
梅素馨让她回房睡午觉,暖冬原本不想睡,奈何生物钟已经形成习惯,爬上床自然而然就睡着了,一个小时后,她被梅素馨叫醒。
梅素馨耐着性子扶她走路,“霖川对你虽好,但是你也不能总是依赖他,他已经为你离家丢下工作两个月,人都瘦了一大圈,我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再过来,这几天就妈妈陪你走路,妈妈一定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暖冬对爵霖川又恨又爱,若不是他的功劳,她不会再次享受父母的关爱,若不是他的功劳,她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可是真相已经揭晓,让她再次接受他,她总是感到憋屈,过去的事即使是误会一场,但是为他烦心伤神也是确实存在的,那场婚姻带给她的只有伤痕累累,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晚饭后,暖阳被魏长生送回来,魏长生要求和暖冬谈一谈,暖冬也正有此意,于是俩人一起回她的卧室。
“哥,你要和我说什么?”暖冬想要先听一听他的看法。
魏长生靠在柜门前,认真地看着她,“丫头,当年我与你甚少接触,并不知晓你与霖川那段婚姻真正的状态,毕竟这是霖川的私事,作为朋友,只能在旁祝福,不会逾越管束,我也不说我后悔的话,只是非常惋惜当年的事,幸好,霖川想方设法把你救回来,尽管这事有些匪夷所思,毕竟确实存在,你确实存在我们几人面前。”
“这一次我们几人不顾你在邮件中的要求,私自再次让你回来,不为别的,只为你是我们认识的暖冬,我相信,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对待你的态度会一如往昔,你不要有心里负担,也不要与我们划清界线,大家对你的好,你应该能够看出来。”
“另外,或许你一直不知道霖川当年是怎样让你回来的,霖川不愿意告诉你,我明白他的顾虑,他怕你只是为了感激而和他在一起,不过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因为作为他的朋友,我都替他自豪,你要不要听?”
暖冬不无意外魏长生会为爵霖川说情,白连山的话里有话,这些天孙皓等人的支支吾吾,明显都是想把真相告诉她,是她不愿意听,不愿意再与爵霖川过多接触而已。
她思忖良久,该恨的恨,该谢的还是要谢,“哥,你说吧。”
魏长生离开后,暖冬端坐在床沿良久。
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男人愿意用他的十年寿命换取一个人重生,这说明了什么,很明显啊,那男人爱她。
爵霖川爱她。
暖冬握紧拳头,无声哭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当年早做什么人去了,在我死后你偏要这样,你让我怎么面对你,我的第二次生命竟然是用你的命换来的,我都不知道是该恨你还是该继续爱你……”
魏长生没有离开何家,他今晚留宿何家。
暖阳见他敲门进来,很是吃惊,“你真的不回家?你留在这里不好吧?”
“小阳,你似乎总会把我们之间名正言顺的关系给忘记。”魏长生直接脱掉西装外套扔在暖阳的床上,“这床太小了,明天我让人过来换个大的。”
暖阳无语地看着自己的一米五宽度的床,她一个人睡刚好啊!
她示意他先去洗澡,“魏——咳咳,老公,你先去洗澡,我要看剧本,今晚我可能要晚些睡。”
“何强发来的剧本?”魏长生走近她,把脑袋搁在她肩上,视线投向她的笔记本电脑,“咦,这是你的电脑?我怎么记得上次送你回来好像是红色的外壳。”
暖阳笑着摇头,“不是,我姐姐的,我电脑在升级系统,慢死了,何哥催的急,我只能把姐姐的电脑借来了。”
“哦,那我先去洗,虽然很想与你一起。”
“别啦,你先去洗,不要打扰我,不然又得托晚。”
“好,我知道了。”
魏长生直起身体打算离开,倏地转身,重新把目光投向屏幕,右手越过暖阳的肩膀,握住她的手,挪动鼠标点击屏幕某处文件,却发现被设置了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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