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喜欢姐姐,不喜欢小君了,不要小君了。”
“小君,你到奶奶这里来,如果是爸爸的不对,奶奶会批评爸爸,你爸爸不敢对你怎么样。。”
任凭黄子琳如何安慰,小君躲在餐桌下不肯出来,上官违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直沉吟不语的上官天下突然道:“违心,你今天有些冲动,一点也不冷静,这不像平时的你。”
上官违心忽然警醒了。
“小君,来爷爷这里。”上官天下说话带着一种不可拒绝的威严,小君在家里最畏惧的就是爷爷,她慢慢从餐桌钻出来,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花,好不委屈的样子,黄子琳霎时就心疼起来。
“爷爷。”小君怯生生的。
上官天下抱起小君,走到卧室门口,见上官违心仍是愣着,道:“你不是要弄清楚真相,跟着进来啊,傻站着干嘛。”
这时黄子琳和袁以贞都跟着起身,上官天下忙道:“你们俩就不要进来了,有你们瞎掺和小君什么话都不会说。”
上官违心掩上卧室的门,上官天下让小君坐在自己的腿上,也不着急问,和小君讲起《狼来了》,小君听得十分起劲,渐渐也忘记了害怕。
“小男孩因为说谎骗人,最后被狼吃掉了,小君你会不会也撒谎呢。”
“小君不撒谎。”小君摸着上官天下下巴的胡子。
“小君是个乖孩子,乖孩子是不撒谎的,那小君说说今天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姐姐为什么会受伤。”上官天下循序渐进引诱实小君说出实话。
“今天……”小君瞧了上官违心一眼,把头埋在上官天下的怀中,道:“今天早上爸爸走后,我就让姐姐当马给我骑,后来我把辣椒粉撒到她的眼睛里,她看不见,我又用大海蟹去夹她的手。她把我的大海蟹给砸死了,我很生气,把酒精淋到她的头发和衣服里,点着火了。”
“小君。”上官违心实在不知说什么,这么残忍的话怎么会是从一个才四五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
上官天下示意上官违心镇定,继续柔声问道:“小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姐姐呢,姐姐对你不好吗?”
“姐姐对小君好,但是她抢走了爸爸,爸爸是小君的,小君不要爸爸喜欢姐姐。”小君嘟着小嘴。
“谁和你说爸爸喜欢姐姐?”
“是姑姑说的,姑姑说姐姐抢走了爸爸,小君就会变成孤儿,在垃圾堆里睡觉,和老鼠抢东西吃,小君不要这样。”小君委屈地道。
上官天下和上官违心对视了一眼,道:“那是不是姑姑告诉你这么做的。”
小君嗯了一声,道:“姑姑让我故意躲在衣柜里,好让姐姐找不到,这样爸爸会责怪姐姐。”
上官天下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道:“小君,你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吗?”
“小君错了。”小君低下了头。
上官违心叹气,原来全是自己让云期遭受一场无妄之灾,他蹲在小君面前道:“小君,爸爸是很喜欢姐姐,但也同样喜欢小君啊!爸爸不会不要小君,也只会是小君一个人的爸爸。”
“真的吗?爸爸是小君一个人的爸爸。”小君仰起粉嫩的小脸。
上官违心郑重地点头,在抚慰小君一番后,他因心里着实记挂云期的伤势,连饭也顾不得吃便匆匆离去,而此时袁以贞害怕事迹败露受到责难,早就借口逃之夭夭。
车窗外阳光金黄的颜色渐渐剥落,清凉的风拂在上官违心光洁的额头,他仰起脖子长长叹息了一声,发动油门,保时捷瞬间驰骋在车流如潮的公路上。
张姐还在病房里守着,见上官违心进来忙起身道:“刚才云期醒过来了,说了几句话又晕过去了。”
“我知道了,张姐,你先回家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待张姐走后,上官违心搬了一张凳子坐到床头,云期仍深陷在昏迷中,面色惨白若纸,毫无血色,以前红润的嘴唇现在干枯发白,一头及腰的长发如今也被剪得只到肩上。看着上官违心就心疼极了,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面颊,但手刚碰到她,云期的手就动了一下,忽地就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离开我。”云期喃喃道,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滑落。
“我不会离开你。”上官违心也温柔地道。
云期抓着他的手很紧,指甲几乎抠到他的掌心的皮肤里,只听云期继续道:“我很爱很爱你啊!”
他耳畔听着这些如泣如诉的绵绵情话,内心如洪潮激荡,这种话他从前不是没有听过,只是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激动的感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他的心底,将他坚硬高傲的内心变得软软的,低到尘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