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手臂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易苍只能忍住伤痛,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一只手蒙着头,挡开铺面而来的灰烬,夺路狂奔。
血袍飘荡,毫无血色的男子咧着嘴,血红的眼眸里,诡异地闪过一抹玩味,他手中薄薄的唐刀嗡嗡直鸣,似乎在渴望饮血。男子信手挥舞,将凝绝月光的刀锋不断劈出。
半月再现,急促之间带着冰冷的杀戮,朝着慌忙逃窜易苍背影飞去。两道刀光一前一后,速度极快,在空中摩擦着空气,兹兹地闪出零星的火星。
易苍看着,冷汗直冒,他咬着牙,果断地选择一面墙壁,急促地躲避过去。“轰。”刀光搽着他的肩膀,在墙垣间炸裂,来势汹汹,趋势不减,又在干枯的混凝土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刀痕。
易苍来不及细想,深吸一口气,不管不顾再次拔腿便跑。背后男子不急不慢,身形在空中虚浮游动,紧紧地咬在他身后。他似乎并不想轻易了结这只老鼠。只懂得杀戮的思想中忽生出一股猫抓老鼠的玩味心理。
易苍自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个家伙是一定要杀他而后快的,他无法抵抗,只能奢望着白天尽早到来。因为这半年来不断的逃窜,他发现一个规律。这些追杀他的梦灵只会在晚上的时候出现。到了白天,那些梦灵会莫名退却。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不过却是得到宝贵的休息与逃离时间。若是这些梦灵白天也像晚上那般迅猛地追击。他一个普通的人,早就被精神崩溃或则被。而且,白天的时间也正给他休息时间,让他不至于没日没夜地疲于奔命。
可是现在他抽空看了看右手腕上已经破裂的手表,赫然发现,现在才凌晨四点,按照规律,日出是在5点钟。也就是他必须还要被背后的人追杀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他是一刻都不想再跑了。
一个晚上的剧烈奔跑,他几天前受的旧伤都被坼裂,伴着新伤一起不断地渗着着鲜血,大量鲜血的流失,也让他体力消耗地极快。现在他已经浑身无力,只是背后的追杀还催促着他不断地逃窜。
离他前面不远,是一个废弃的厂房,生锈的大门敞开着,破落的房屋断断续续蜿蜒不绝。
“或许,我能借着这里撑过这一个小时,”他侥幸地想着,身体已然朝着大门窜过去。
“喂。你干嘛的?”
这时候从那大门侧边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冲了出来,睡眼惺忪地看着易苍满身的伤痕,神情有些紧张,不由地色厉内荏地喝声道。
“糟糕。”易苍心下一惊,急忙大喊:“快离开这里。”
他来不及过多解释,擦身错过对方,窜入繁密的楼房内部。
“喂,你别走,你给我回来。”男子看着易苍这么没头没脑地摔下一句便不管不顾地冲进厂区。他跟着后面跑了几步,易苍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不见。
随后,血袍飘至,看着眼前错落有致的房屋,轻轻皱起眉头。
“喂,怎么又来一个。你们是干嘛的,赶快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看门的男子望着降落地面的梦灵喝道。
梦灵看也不看对方,手中唐刀轻轻敲击着地面,咔,咔:”想拖时间么,天真。”
他语速极慢,对于易苍这种行为极为不屑一顾。
”你还不走是不是,我要报警了。“看门的男人见梦灵完全不理自己的警告,气急败坏地指着他说着,又扭头朝着他的小屋子走去,就要报警。
”聒噪。“梦灵不耐地瞥了男子一眼,身形猛地从他身边越过,同时手中唐刀轻轻一挥,拦腰斩过去。从看门男子背后浮出一道仿似他灵魂,白光组成的身体,唐刀犹如一道闪电,从那白光的身体横斩过去。嗡的一声,唐刀直接将白光身体刺穿,只听得玻璃破碎地声音声响。此后他看也不愿看那人一眼,身体朝着易苍消失的方向闪去。
原地里只留下看门男人的完好无损的肉身和破落了一地的白光碎片,他张大着口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圆睁却没有丝毫的神光。身体犹如机械一般,慢慢地,慢慢地走到他的屋子门口,倚在门槛上,缓慢地蹲下身体靠着门板那么坐着。一阵拂晓的微风追着梦灵方向吹过,而满地错落的白光星星点点逐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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