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令堆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待我为木仑举办完丧事,立刻发兵攻打。”
“日长事多,夜长梦多,明天下葬,后天出兵。”雅格以不容商讨的语气说道。
“可是,木仑的丧事。”令堆一脸的悲切,“尽管这个孩子活着的时候确实不像样,也做过不少错失,但他始终是我的儿子,还是一囯的王子,匆忙下葬的话……。”
“难道你会在乎大臣贵族们的闲话吗?”雅格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再说,你也不止这一个儿子。”
令堆的表情刹那间凝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提过,并不代表我不知情,”雅格骄傲地昂起头,双手悠闲地背着,“天底下的事,只要我想知道,总会有办法,何况这件事就发生在这座王宫里,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令堆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十几年前,那个祭祀大典之夜,他喝得酩酊大醉,与一个有妇之夫经历了一夜鱼水之欢。这段经历让他一直念念不忘,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甚至连雅格也没告诉过。后来那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孩子,据说孩子长得和令堆有几分相像,这一度让他胆战心惊,偷偷派人去看了看。所幸的是,这一说法就像秋天的树叶,被风一刮就飘得不知所踪。
雅格的声音幽幽地在令堆耳边响起,“这几年祭祀大典上,你看那孩子的眼神我都注意到了,那是一种父亲看儿子的慈爱眼神。”
令堆的冷汗不由自主地从额头上冒出,“我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
“不用怀疑,”雅格和蔼地说道,“我都帮你算过了,从时间上推算,他确实是你的儿子。”
令堆把复杂的眼神投向床上的木仑。
雅格冷冷地说道,“在我面前你完全不用假装惋惜,木仑活着的时候,你恨其不争,但也只能剥夺了他的继承权,现在他死了,你大发雷霆,你生气的只是有人胆敢杀害大王家族的人,因为这让你大王的脸面扫地。”
“我没、没有这种想法。”令堆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细小的冷汗已经凝结成汗珠滚落下来。在这个几乎像神一样存在的总大摩师面前,令堆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雅格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他华丽衣衫下被肥肉包裹住的内心。对于木仑的死,令堆确实非常心痛,原因是木仑并不是像个英雄一样战死在沙场,也不是因为追杀一头野兽意外坠崖,竟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毒致死,像个流浪汉一样倒在街头,嘴角流着鲜血。对于王室来说,这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令堆只有用愤怒来掩盖这种窘迫。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要把凶手找出来,采用极端血腥的方式才能洗刷掉这种耻辱。
“不必否认,特别是在我面前,”雅格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自信,“这一千多年来,我早已把人性看透,人们喜欢说言不由衷的话,说着说着,到最后连自己都会被自己欺骗。”
令堆无力反驳,他也不敢反驳,只能像个被识破谎话的孩子一样接受来自长辈的责骂。
雅格长叹了一口气,“就按我说的办,后天出兵,至于这个不幸的孩子,”雅格抬手一挥,围着木仑的一圈油灯上的火苗腾地向上蹿起,在空中汇聚成一条火蛇。雅格再一抬手,木仑的尸体缓缓从床上升起。空中的火蛇围着木仑转了两圈之后,把木仑缠在其中。木仑立刻被火蛇吞没,熊熊火光中,空气中开始弥漫烧焦的气味。
在令堆惊呆的表情中,雅格轻轻挥手,火焰熄灭,木仑的骨灰被一股旋转的风聚拢在一起,旋风散去,骨灰像从天上流下来的沙子一般落到地上。
令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骨灰出神。
雅格淡淡地说道,“明天就出殡。”
令堆像丢了魂的躯壳一样,就连说话也有气无力,“身体都没有了,怎么出殡。”
“谁会在乎棺材里放的是骨灰还是尸体。”雅格拍了拍令堆的肩膀,留下最后一个命令,“木仑还是王子,葬礼的规格还是按照祖宗留下的规矩来,不能丢了王族的脸面。”说完,雅格背着手飘飘然朝着大门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