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慢一点,不用这么着急。”基布拍了拍龙婆的脖子,他给自己的坐骑取了弟弟的名字,寓意着自己仍然时刻陪伴着诺亚。诺亚听懂了基布的话,把头往上扬了扬,脚下的步伐渐缓。
旁边传来哇喇的声音,“基布,你的诺亚怎么那么听话,我的松敏今天老是跟我作对。”哇喇把他的龙婆取名叫松敏,据说是他心仪的一个邑人女奴的名字。
“女人都是这样,时常会闹点小脾气,你要学会哄她。”巴艾稳稳地坐在他的龙婆背上,“你看我的维娜,被我哄得服服帖帖。”
“呸。”哇喇斜着眼瞅了一眼巴艾,“松敏的性子比维娜烈,也比维娜凶猛。”
基布打断了两个好兄弟的斗嘴,“哇喇,你到前面去探探路。”
哇喇冲着巴艾哼了一声,拍了一下松敏的脊背,“松敏,我们走,别理那个自大的人。”
基布看着哇喇消失在前面的密林中,转过头来,把目光投向跟在身后的邑人们。在和岗巴告别之后,他和哇喇、巴艾又返回到了沼泽。他虽然没有为邑人们带来可以举行人祭的上师,但是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劝说邑人走出沼泽,换一个环境生活,或许能解决邑人不育的难题。
在他的劝说下,像邑五六,邑六七这样的年轻人都愿意走出沼泽,寻找适宜生存的地方,而邑十一那样年迈的老人则宁可留在沼泽里,等待某一天山神把他们的灵魂召唤。尽管不舍,但基布尊重这些老人们的意愿,现在他们已经是自由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
临别前,邑十一紧紧握住基布的手,老泪纵横,“你是山神选中的人,才会有神兽相伴,我相信你一定能带领这些后生找到理想的栖身地,为我们这些重获自由的人延续后代。”从那一刻起,基布就感觉肩膀比从前沉重,他肩负起了上百个邑人的未来。年轻邑人们挥泪洒别决定留在沼泽里的老人,和基布踏上了寻找新家园的征程。
走了两天,基布从身后这些打着赤脚翻山越岭的邑人们眼里没有看到疲惫,看到的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这种向往来自于基布和他的神兽。
“你们走得累不累,累的人上来坐一会。”基布大声冲着身后的邑人们说道。
走在前头的邑五六摆摆手,笑着说,“这是神兽,我们没有资格坐。”
基布从诺亚的背上跳下来,和邑五六走到一起,“既然这样,我也和你们一起走。”基布的这一举动让邑五六有些惶恐,包括其他邑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基布。
“您和我们不一样。”邑五六刻意地和基布保持半步的距离。
“有什么不同?”基布笑了笑,靠了过去,“我也是邑人,当过两脚马,也被申加折磨过。”
邑五六看看基布背上的硬壳,“您是可以驾驭神兽的人,我们都叫您——神人。”
“神人?”基布大笑起来,“你们怎么会给我取这样的称呼?”基布忽然收起笑容,“我不是什么神人,只是碰巧和这几只龙婆有缘,我也会饿,也会伤心,难过,你用拳头揍我,我一样感到疼痛。”基布拿起邑五六的手,“不信你来试试。”
邑五六赶紧抽回自己的手,“不,不行,绝对不行。”
基布叹了口气,看来这群邑人已经彻底把自己神话了,要让他们相信自己也是个普通人很困难。正在郁闷中,前面的树林传来动静,伴随着咚咚的撞击地面声,哇喇骑着松敏出现在视线里。
跳下龙婆的哇喇快步来到基布面前,脸上带着欣喜,“前面有个寨子。”
基布立刻下令所有人原地休息,疲惫的邑人们全都席地而坐,有人累得靠在树上立马睡着。基布也坐了下来,递给哇喇递一个盛水的皮囊。哇喇灌下一大口水之后,兴奋地说道,“这是个不小的寨子,有田地,有河流,还有几栋吊脚楼,说不定里面还住着贵族,”
哇喇的话让基布陷入了沉默,从离开沼泽到现在,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该为邑人们寻找一个什么样的栖身之所。基布再也不想过从前那种钻山林,躲岩洞的日子,他希望找到一处有平地有河流的地方,邑人们可以像濮囯人那样春天耕种,秋天收获,不用因为季节的变换再愁吃穿。濮囯虽然很大,但平地远没有山多,在凡是平缓适宜耕种的地方,几乎都有大大小小寨子的存在,要找一处完全人迹罕至并且符合基布要求的地方并不容易。这两天他们经过了几个小寨子,为了不惊动寨民,基布都命令所有人绕道而过。
看基布不说话,哇喇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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