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从晕倒的太过突然,手腕从萧迟手里滑落,他指尖颤抖正想过去接,却见那手被另一人拽在了手里。
闻忌上前一步,让鹿从依靠在他的腿上,当萧迟欲要进一步去扶她时,被闻忌的身体挡开。
闻忌弯腰,打横抱起了她。望着鹿从的脸,他眉头皱的更深,欲要离开这里。
萧迟脸上的笑也早已消失殆尽。看着鹿从苍白的脸色,他挡在二人身前道,“我不知道她会晕过去。”
闻忌脚步没停,撞过他接着走,“你不需要知道。”
———
鹿从晕血的症状比以前好了多,之前能睡个三天三夜的,现在睡几个时辰都困难。
她有时很庆幸自己这个“技能”,因为可以逃避很多问题,比如刚刚。
可是现在!听着房内某人沐浴的水声,鹿从恨不得能多晕一会儿,但是她醒了,她醒了啊!
睡不着怎么办?待会怎么面对闻忌?鹿从咽了咽口水。正想躲进被子里装死,却发现身旁的被褥有一丝凹陷的感觉,应当是有人坐上来了。
鹿从吓得完全不敢动。
闻忌头发有些湿,他懒散的坐在鹿从床上,随意的拿起杯壶喝了一口水,
“醒来了就起来,我们聊聊。”
鹿从选择这么装死下去。
闻忌看都没看她一眼,道,“你衣裳没换,若是睡着了,孤帮你脱。”
“哈……”
听完这句话,鹿从慵懒的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打哈欠缓缓坐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陛下,你怎么在这里呀?”
闻忌:……
鹿从:……
她刚刚演的应该没有破绽吧?鹿从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余光中,鹿从瞥见了自己的身体。她身上在那个牢房被碰脏乱的外衣早已经被换了下来,只留下了里侧的衣裳。
还好还好…当时她为了防止萧迟再撕她衣服,穿了两件。
“对于今晚,有没有想和孤说的?”
闻忌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默的僵局。鹿从眨眨眼,抬起头看他。
闻忌的脸被烛光照映,鹿从分不清他心情的好坏。她淡淡一笑,道,
“奴才认出了那个是燕王,陛下这么做自有这么做的道理,一定是燕王做错了什么,奴才没什么想说的。”
其实之前鹿从就察觉到了一些,先前闻忌同她说燕州有叛徒,能让闻忌忌讳起会威胁她生命的人,鹿从就猜到了燕王身上。
加上那天燕王身上那奇怪的味道,鹿从在那之后想起来了,是羲国送来的舞女们身上的味道。
这么想来,他们早有勾结。怪不得燕州贫寂这么多年,边境那么容易被打崩溃,原来是燕王动的手脚。
“是吗。”
闻忌对鹿从说的话显然有些意外,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鹿从赶紧点头,“嗯嗯嗯!”
闻忌淡淡道,“的确是燕王做错了事情,执迷不悟。但是,方才孤想问的,不是这个。”
燕王死了,与他何干,与鹿从何干。
死了就死了,他为什么还要问鹿从关于燕王的事?
即使鹿从受到了惊吓,在此刻的闻忌眼中,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他更在乎另外一件事。
他说,“今晚,为何你会和萧迟在一起呢?”
闻忌声音过于平淡,淡的可怕。
鹿从喉头滚动,道,“啊,他啊,鬼的很。”
“奴才今晚回来的时候他便在屋里等了,说是要请奴才去看戏,奴才本来是不肯的,但是他说陛下在那里,所以我就去了。”
闻忌笑了,他说,“所以,你其实是为了去见孤才来的。”
鹿从:“对呀对呀。”
闻忌笑容不减,他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轻柔的放在鹿从面前,
“那,这个什么。”
鹿从放眼望去,看到那东西后睁大了眼睛。这不是…被萧迟撕碎的衣裳吗?怎么会…
她向柜子看去,恰好发现,柜门大开。闻忌离鹿从坐近了些,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轻声道,
“方才沐浴的时候找衣裳,开错了衣橱,发现…这件衣服上有萧迟的味道。”
闻忌歪着头,唇角笑意不减,“所以,小鹿子能否告诉孤,为何这件衣裳会被萧迟撕破?”
“你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