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被打傻了?”
鹿从伸手探闻忌的脑袋,刚刚恢复好的心情又达到了冰点,她慌忙站起身,“你等我,我去喊师...唔!”
鹿从还未说完话,便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扯去闻忌的方向。
闻忌坐起身来,这几乎用了他全部的力气,身体各处疼的厉害,但他用了所有能使出的力量,紧紧抱着鹿从,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
只是这一瞬间,鹿从的肩膀,就感受到了巨大的湿意。
她下意识回抱住了他,拍拍他的脑袋摸摸背,“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闻忌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发出抽泣的声音。
鹿从慌了,“你不要吓我!先松开姐姐,给姐姐看看...”
“不要....”
不想松,松开,梦就醒了。
闻忌声音低哑,他说,“你不要走,我知道错了,都是我...都是我....”
“都是我的错…”
鹿从懵了。
她抱住他的脑袋,“你说什么胡话?”
“头好疼…好疼,我好疼…”
闻忌突然发出呻吟,吓的鹿从立刻松开他的脑袋。
“疼你就松…哎呀算了!”
鹿从捂住闻忌的耳朵,冲门外大喊,
“师父!师父————!”
这喊声将林中的鸟都震飞了,洛紊和洛白羽差点将门挤破,闯了进来。
一进门洛紊便看到闻忌在鹿从怀里乱蹭,冷汗直出,不停的喊着疼,看上去非常痛苦。
她连忙拿出自己的针包,双指粘起,精准的落在闻忌额头的穴位上。
激进的奋值达到了顶点,而后又慢慢消失,闻忌抵挡不住脑中的疲惫,意识逐渐消失。
“不…不要…”
濒临绝望之时,闻忌攥紧了鹿从的衣角,他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鹿从心还提在嗓子眼,她问洛紊:“师父,他一醒来就抱着我哭,还嚷嚷着头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局者迷,闻忌受得伤不至于让鹿从会误诊,但她就是乱了分寸,以至于现在只要关乎于闻忌的事情她就会分分钟失去理智,变的过于紧张。
洛紊安抚的摸着她的头,说,“睡了这么久情绪突然这么激动,刺激到了神经,所以才会头疼。”
“嘶…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他到底在梦里见到了什么,会如此激动呢。”
鹿从一脸担忧坐在闻忌身边,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袖。
估计,是又梦到闻陵了吧。
他对他心存愧疚,那些话,想必也是对闻陵说的。
闻忌的心魔太过严重了,他与太后的隔阂也是。倘若有机会让他们两个聊聊,兴许会好些。
回想事情的始初,那便是先帝听信了袁瑟巫士的卦算,听信邪闻,想获得长生才成了这样。
袁瑟国,可谓说的上是闻忌真正的仇人了。
可是她现在为了回家,居然当上了十二星主的继承人…
鹿从内心有些复杂。
她很难过。
某种意义来说,她甚至觉得有些对不起闻忌。
…
鹿从摇摇头,恢复了些理智。
她不会为袁瑟国做任何事,目前为止也没改变任何历史,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闻忌没有被杀死正是证明了他摆脱了嫌疑,也代表他暂时安全。
不过她要加把劲了。
找出回家的方法,然后,带闻忌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