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春节,在堆积如山的美味佳肴上,在鞭炮的“噼哩啪啦”声中,渐行渐远。
在外婆家小住两日,爸爸妈妈带着艳艳回家,弟弟则被留在外婆家断奶。
看到弟弟哭得撕心裂肺,一双小手张着要妈妈,还被外婆狠心抱走,艳艳第一次体会了“离别”的痛苦。
她追着外婆,带着哭腔喊:“还我弟弟,他是我的弟弟,不要抢走我弟弟。。。。。”
妈妈拉住艳艳,眼里饱含不舍,咬牙说:“弟弟要断奶,让外婆帮着妈妈带几天,过几天等弟弟断了奶瘾,妈妈就来接他回家。”
弟弟撕心裂肺的声音渐行渐远,艳艳只能咬着嘴唇,一步三回头往回家的小路上走去。
表姐弟们早己各自回家,外婆将她们一家一家全部送到路口,在寒风中目送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崇山峻岭中,久久不曾转身。
大舅舅背着艳艳家的背篓,里面是外婆亲手装上的各种礼物,有腊肉,板栗,柿子干等等,全都是艳艳家没有的稀罕物。
爸爸挑着压得弯弯的扁担,那是两袋大米。艳艳家住的地方没有水源,也没有田,平时的一日三餐,艳艳和爸爸妈妈都是吃的红薯洋芋和玉米,大米只有家里来客了才会吃。
外公给妈妈也准备了一个担子,左边一只鸡,右边一只鸭。
大舅舅一直要将东西送到艳艳家,歇一晚才会回家,趁着爸妈不注意,舅舅悄悄给艳艳给了一块钱,让她可以悄悄到小商店买泡泡糖。
回到家里,各位回娘家的姑姑,姐姐又带着小孩到艳艳家吃饭,一直热闹到正月初十边上,家里渐渐安静下来。
春节过了,春天也来了,万物复苏,大地渐渐冒出了一层新绿,那些光秃秃的枝丫,也渐渐苏醒,睁开小米粒一样的绿芽,一天一个样,绒绒鹅绿渐渐变成成堆的绿色,然后堆满整个枝头。
爸爸的病在绵绵喘喘将近两年后,终于大好。
听村长爷爷说,国家有了新政策,人口可以流动,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可以去沿海大城市谋生路了。
爸爸和大叔大哥成了第一批背着铺盖卷的打工仔,听爷爷说,在家里种庄稼是没有出路的,爸爸他们要去广州。
广州在哪里,艳艳也不知道,爷爷说他也没去过,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要坐很久很久的火车。
当然,火车是什么样子,艳艳也没见过,她只见过三个轮子,冒着滚滚黑烟的拖拉机,和四个轮子的蓝色敞篷东风汽车。
很远很远是多远?
是不是在山的外面?
听爷爷说山外还有山,艳艳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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