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们只知道我喜欢你,其余的我一概没说。”
“你那天走,就是办这个事儿去了。”
“对啊。”
“易爷爷有没有骂你?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大家都很喜欢你,都护着你,易恩伍还要和我抢你。”
“真的?”
“真的,后来我替你回绝他了。”
宋野枝也笑起来:“什么啊,我不是问这个。”
“真的,都夸我眼光好。”
易青巍越亲越用力,慢慢伏下去,把宋野枝压在身下,按倒在床上。
宋野枝尚存理智,拍他的肩,含糊不清地喊:“纸!把我的纸压皱了!”
易青巍略抬身,给他留出一点空间来,叹了一口气:“那是我的纸。”
宋野枝从他身下钻出来:“你给了我就是我的。”下床去,走到书柜边,末了转头来看他,“你躺回去,别看我。”
“怎么?让亲不让看啊?”
宋野枝不答了,趁易青巍说话的功夫,用身子挡着,要把纸条放回去。
易青巍站起来,稍一伸头,就把宋野枝面前的箱子,还有箱子里的情形看了个全。
他探头找了半天拖鞋,没见着,就光着脚走到宋野枝身边去,在他面前蹲下来。
宋野枝把箱子掩在身后,像只护食的小动物。
“白搭,我都看见了。”易青巍说。
“你当没看见吧,好丢人。”
易青巍闷头笑。
“小叔。”
“好,对不起。”易青巍两只手去揉弄他的脸,“对不起,我太开心了。”
易青巍把箱子抬来床上,两个人围着看它。
“小叔,箱子很脏的。”
“没事儿,不脏。”
“你的洁癖呢?”
“看完就把床单换了。”
宋野枝点头,反正自己要去上班,只能易青巍换。
“项链和手镯怎么从来不戴。”
“我怕它们戴久了会变色,我舍不得。”
“不管,买给你就戴着。”说完,易青巍想起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去瞟那人的手腕和脖颈,又道,“别人送的就别戴了。”
“这两支钢笔是怎么回事?”
“一支是你送我的。”
“我知道,另一支呢?”易青巍已经把它们拆开。
“你记得我那次去你家还书吗?”他补充细节信息,“还带了巧克力,你和小姑在做泡芙。”
“记得。”
“钢笔是我在路上买的,结果没能送出手。小姑聊你高中的事儿,我的礼物和喜欢你的那女孩儿撞了。”
另一边,易青巍搜罗出另一张纸条,念出来,边念边笑:“1996年2月1日,赠予易青巍——失败。”
有些羞耻,宋野枝去捂易青巍的嘴巴,够不着,就转而蒙自己的耳朵。
念完,他反而正经了,叫道:“宋野枝。”
“嗯?”
易青巍勾着宋野枝的衣领,拉过来,在唇上浅浅嘬了响亮的一口。
“你太可爱了。”
可爱得让人想说脏话。
“我可以看日记吗?”
“不了吧。”
“看看嘛。”
“小叔。”
“好好,不看。”
物件不多,很杂,一一拿起来,把两个人扯进年久的岁月,溺着出不来。
天边,朝阳把云染得红透了,这厢,宋野枝的脸红透了,嘴也红透了。还剩最后一样,压在箱底,易青巍小心翼翼把它请出来。
一幅画,淡彩手绘。
天空有雪,院中有枯木,地面些许覆雪的落叶,两扇棕色木门敞着。一个男人站在门里,眉目温润,身穿灰色大衣,手中是一柄黑色长伞。那人的腰直挺,背微躬,姿态从容,任衣摆和围巾随风翻飞。衣物沾了星点莹白的雪,黑伞半拢。
身后,院外,天边,是一座座绵延巍峨的山,灰色基调里唯一鲜亮而柔和的绿色。
北京的冬天没有翠绿的风景。
宋野枝画的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好的山。
“这本来也是打算送你的,小叔。”
“后来呢。”
“我又晚了一步,于施莹姐姐送了你一幅。”
易青巍手抚画,随宋野枝勾勒的线条起伏,目光和心绪都沉静下来。
“那时候,其实我一进门,你就抬头悄悄看我了,对不对。”
“看了。”
“什么时候画的?”
“第一个学期,临开学那几天。”
“宋野枝,那一眼你就有了心思。”
“我不知道。”
他说。
“但我忘不了,一提笔,永远是那一幕。”
易青巍的手臂捂着眼睛,笑着,软软倒下去,轻薄的绒被接住他,也是软软的。像夏天正飘着的云,也像冬天已落地的雪。
“宋野枝,上来。”他仰躺着。
“干嘛?”
“抱。”易青巍做了口型,没有发出声音。
易青巍忘了胸口有伤,有点疼,但他面不改色,眼眸轻垂,一直望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含着笑,痴痴的。
宋野枝被盯得不好意思,又问:“干嘛?”
“我也不知道。”
他说。
“亲亲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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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章,本来要提醒,高亮“分作两行写,首字未对齐。”……后来不知道为啥当时没留作话,好像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