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勇气,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玩儿我?”
呼吸渐无,陈臾的挣扎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李京泽的黑眸阴郁,目睹她逼近窒息的边缘,脑海中闪过无数似曾相识的画面,他才像触电了一般,堪堪地松手。
少女纤细脆弱的脖颈上,几道红痕愈发清晰,是被他掐出来的印迹,宛如血色的玫瑰在雪白肌肤上绽开,带着一种诡异的妖娆。
陈臾脱力瘫坐朝后靠着,大口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重新抬眸,望向他。
“我们俩,究竟是谁在玩弄谁?”
陈臾的眼角不自觉地沁出一滴晶莹莹的泪,沿着脸颊缓缓滑落,双眸中透着红,她的声音在车内回响,带着一丝颤抖。
“先是接近我的是你,破坏我生活的也是你,像疯狗一样咬住我不放的还是你!明明是你,是你,一直是你,是你不肯放过我!”
每一个字都如同利箭,射向李京泽。
少女如泣如诉,令李京泽的胸口一窒。
目光不自觉地闪躲开,他转头望向窗外,似乎在逃避,又像是在寻找冷静。
片刻后,他才回眸,幽深的黑眸锁定她:“你不也是一开始就在调查我?”
什么?
陈臾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心猛然一沉。
他竟然……早知道她在调查他?
“怎么,你以为你之前派人打探我消息的事,我就全然不知吗?”
李京泽一手掐住她下颚,力道死死地,迫使她对视着自己,眼神死死地盯着她那双晶莹发亮的水眸。
“年初的时候,我跟你还算是素未谋面吧?如果不是想替何韵报仇,那你何必派人调查我?你又何必费心去查李源?”
这件事,李京泽是在发现她跟程东鸣也有过节那天,才起疑的。
巧合太多,就不再是巧合了。
那天之后,李京泽派人去调查了她。然后才发现,大约年初的时候,陈臾就已经在暗中打探自己。
那时她跟他可以说是素未谋面,毫无过节,唯一的关联点,就是何韵。
否则,难不成她也跟自己一样,做了同样的梦,却因为在梦里自己对她不好,所以恨上了他吗?
这未免也荒诞。
然而,这念头刚一冒头,李京泽的脑海里就如同被重锤击中了般,一阵剧痛袭来。
梦境中的片段如暗潮,争先恐后地涌进他脑海。
李京泽想起了很多事——
陈臾对火的恐惧,对任何肢体触碰的本能抗拒,尤其是对他,那种深植骨髓的畏惧……初见时那场大雨里,她眼眸流露出的惊惧不已……
一切的一切,跟梦里的她,如出一辙。
李京泽的瞳孔骤缩,仿佛有无形的锁链猛然收紧,将他的心脏勒得生疼。
下一刻,桎梏住她下颚的那只大手如同鹰爪,转而挪到了她手腕处,死死地攥紧。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
难道……
男人的眼眸幽深,紧紧地盯着她那双泛着盈盈水光的眸子,似乎想要从中翻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