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免得出岔子,也带了抬棺匠一同去,可半路果然却发现这棺居然是个假棺材,不知何时里头换了张年头许久的黄皮子!
闹的是抬棺匠直接吓的是撂了棺材,撒腿就跑,直接让那黄皮子逮了空,给结结实实的上了身。
爷爷当时经验尚浅,心头正乱,不知如何,那领头的却是不急不躁,一把扳住了那被上身的抬棺匠的肩,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支笔,笔尖细小笔杆瘦长,是支写画符咒描眉上眼的鼠须笔。
那笔尖沾了一抹红,不知是朱砂还是狗血。
那领头的一声轻喝“去!”
手里那沾了红的鼠须笔往那人的额上重重一点一抹,硬是把那黄皮子打飞出身,尖叫着逃窜进树林里,是彻底没影了。
看着这潦草的字迹,我不禁有些发笑。
看来爷爷当时也是个半大小子,瞧见这稀奇事内心估计是又惊叹又后怕,写起字来都没个轻重,飘飘忽忽的不成形。
这第二件事讲的很是简单,只有寥寥几句话,没有提及明确的地点或是姓名形象什么的,单单只讲了爷爷今天见了一个人物,再无其他。
这一件事由于字数太少,反而让我心里直犯嘀咕,老回想起王叔告诉我葬仪师这个职业时的情景,也更让我怀疑爷爷的死是另一个葬仪师造成的。
葬仪师,葬仪师。
我叹道。
从我知道这个词开始,葬仪师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就不是什么好象征。
我不再做多想,接着整理第三件事。
这件事里提及了我的名字。
我仔细看了看,忽然意识到这是我父母刚抛下我的那段时间。
心头一涩,我抹抹眼泪,接着看下去。
这段大致讲的是爷爷把我接回来之后的心理历程。
他想放弃自己的职业,寻个安稳的生计养我长大,让我像个正常的孩子那样成长,爷爷实在是担心有天自己出了什么事情,让我自己孤苦伶仃的在这世间受苦。
也怕我将来长大后继承他的事业,奔波在危险之中,为点金钱生计四下奔走,没个定居,也不会其他维生的手段,整日里与怨灵和死人打交道,为人所忌讳。
这段看的我是彻底的红了眼眶,眼泪直接落在了纸页上。
“不好不好,可不能再糊了。”我赶紧把日记合上,抹了抹眼泪,忍住哭泣的欲望。
小黑看我这样,也是一个躺倒在我身旁,猫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嘴里安慰性的叫着。
“小黑。”我摸了摸它的脊背,强笑道,“我没事。”
小黑并不理我,只是把头拱进我怀里,抱着我一只胳膊,稳稳地窝在我怀里,不打算再挪地方了。
我一笑,抱着它站起来,把整理好的日记收进包里,又用塑料膜把日记封上,防止这本有年头的物件再生什么变故。
我抱着小黑回到床上,望着天花板愣了许久,才沉沉睡下。
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时已是中午,小黑正在我枕边转着圈,拿猫爪轻轻的推我的头。
“是我睡过了。”不好意思的冲小黑一笑,我收拾了为数不多的东西,紧赶慢赶去买了回城的车票,一路回去了古董店。
但只顾处理事情的我却没发现关机的手机里,薛琪日渐增多的信息。
而城里回去花桥镇的车只有那么两班,一班回花桥镇时,一班从花桥镇回城。
当我坐上回城的车时,过于担心我的薛琪也匆匆上了车花桥镇的车。
两辆大巴在公路上一错而过。
而我丝毫未觉。
等到我回到古董店时已经又是傍晚了,卷闸门半开着,远远地听见王恒说话的声音。
我站到卷闸门前,一个弯身就进了店里,冲吃惊的王恒招招手,喊了一声:“恒哥。”
“东子。”他也看向我,下意识的喊道,随即冲面前的男人摆摆手,越过柜台向我走来。
“东子!”王恒又叫了一声,一把抱住我,“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我不过去了几天而已。”我笑他,“这你就想我了。”
“瞧把你美得!”王恒松开我,翻了个白眼给我,又对那男人说,“你明个再来吧,今天我兄弟回来,顾不上谈事。”
那男人点点头,揣着怀里的东西,一弯腰过了卷闸门,走远了。
“东子。”王恒拉着我坐下,看着我说,“你这趟下了结论没有?”
“恒哥,我想好了。”
我本以为自己会慌张,但没想到却是如此的镇定。
拍了拍恒哥的肩膀,我抱着小黑冲他一笑。
“到时你便知道我选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