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们,徐秋水独霸后宫,谁敢越雷池一步必死无疑,谁人敢惹她的怒?
可是,各宫嫔妃在这宫里待着,又不能一直眼巴巴看着她一个人得宠,巴结好皇后,才能有更多机会与皇上相处,如果能生个一儿半女,在这后宫里的地位也就高了,将来母凭子贵指日可待。对着徐秋水左一句“皇后娘娘越发明艳动人”、右一句“皇后娘娘这一胎定又是个皇子,大富大贵啊!”
全是那虚情假意的关怀,徐秋水貌似还挺享受的,笑眯了眼睛。也不知道这些话听了有何益处?麻痹自己,还是欺骗自己?
徐秋水,你可想过,也许你等不到这个孩子出生呢?
“皇贵妃怎地坐那么远?赶紧坐过来和大家亲近亲近。”徐秋水突然打断了身边的说话,朝秦晚歌这边喊话。
秦晚歌一顿,做出忙不迭起身的姿态,“皇后姐姐,臣妾与诸位姐妹不熟,怕扰了姐妹们的兴致,不敢贸然近前,请皇后姐姐恕罪。”
“说的什么话呢,既然都是服侍陛下的,咱们就是自家姐妹了,快些过来。”徐秋水朝她招招手,端的是和颜悦色。
秦晚歌这才慢悠悠地迈着小碎步走过去,在徐秋水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臣妾不懂事,还望皇后姐姐不予计较,多多指点妹妹。诸位姐妹也不要嫌弃素素是远道而来才是。”
“都是自家姐妹,不用这么客气。来,坐。”徐秋水笑着拍拍身边的座位,一脸的无害。
秦晚歌便配合地坐过去。
徐秋水非常客气地招呼她吃吃喝喝,把最好的都端过来,热情无比。
“素素妹妹,你瞧这太师糕,色泽鲜艳,这可是膳房新点心师傅的拿手好戏。尝尝看。”徐秋水像是很随意一样,拈起一块碧色的糕点递到秦晚歌嘴边。
秦晚歌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忙接过,当着徐秋水的面吃下,一边细细咀嚼,一边夸赞道:“不愧是御厨,手艺就是好。皇后姐姐,回头能否让御厨教教我们醒黛?她可喜欢鼓弄这些吃食了。”
阿黛也配合地欠身道:“皇后娘娘,可否让奴婢去御膳房向御厨请教?”
“你若是喜欢便去吧。”徐秋水大方的紧,说完又招呼秦晚歌,“来来来,妹妹,你喜欢就多吃一点。别客气,不够的话再让膳房做就是了。”
秦晚歌露出欣喜的神情,开心地大快朵颐。
徐秋水看她吃的开心,像是奸计得逞似的,招呼着各宫妃子在花下漫步,吟诗作对。
这后宫的妃子都是出自名门,吟诗作对皆是打小学的,随口吟出几句都带着大家小姐的风范,积极得附和着徐秋水。
但是,她们又都要顾忌着徐秋水的面子,都是徐秋水出个上句,她们沉吟片刻在对下句,若是她们出题,都要谨慎地往简单了想。
你一言我一语,很是热闹。
可是她们不知道,徐秋水也是学了一肚子诗文的,从前还在将军府里的时候,徐秋水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那个时候她只当徐秋水是想给自己的人生铺路,却不曾想过,她铺的路这么长这么远,这么的深谋远虑,毫无人性。
“妹妹在那边坐着有什么意思,快挂了,大家都在作诗,你也来一首吧。”徐秋水走到廊下,朝秦晚歌招招手。
秦晚歌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姐姐见笑了,作诗这东西要意境要文采,我自小是在南疆长大,不大通诗文,说不好怕扫了大家的兴。”
“不怕,说两句吧。”
“是啊,说两句吧。”徐秋水开了个头,各宫妃便跟着纷纷附和。
秦晚歌面露难色,“可是,素素的确是不懂诗文。”
秦晚歌远远瞥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说着话时,慢慢还是往前走。
水榭是在池子中央,下面可是个荷塘,这个季节尚未有荷花,水却是很深的。秦晚歌走得慢,徐秋水似乎是心急了,就迎了过来。
桥上只有秦晚歌和徐秋水二人,宫妃和下人都在两边,秦晚歌嘴角不着痕迹隐去一抹冷笑,挪着小碎步,慢悠悠地走到徐秋水跟前。
“皇后娘娘演了半天的戏,可觉得累了?”秦晚歌低低道,脸上笑容不改。
徐秋水脸色微微一变,低声威胁道:“安灵素,本宫警告你,这后宫可是本宫说了算!”
“知道,臣妾当然知道,这后宫是皇后娘娘您的天下,谁敢争锋?”秦晚歌笑容甜美,可语调冷冽无比,“可是皇后娘娘,您如今荣华富贵,独霸后宫,午夜梦回,故、人、可、曾、入、梦?”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