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阴柔苦笑道:“现在就不难吗?这么多人怀了孕,要想一一除掉谈何容易?陛下现在已经不信本宫了,若是再出现流产的事,就算不是咱们做的,也会归到咱们头上来。”
甄氏扶着她慢慢走着,“娘娘,咱们若想,其实不难,您不要插手,交给老身去办便可。就算是以后怪罪下来,老身一人承担,绝不会连累到娘娘。”
阴柔停下脚步看向她,“乳娘,你打算怎么办?”
甄氏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太后不是每人赏了一盆牡丹花儿吗?只要把麝香悄悄放在花盆里,不出半个月,一个个都得流产。”
“如今各宫都戒备森严,本宫若是去了各宫,岂不是自招嫌疑。”阴柔摇头不赞同这个主意,“你没听见她们刚才说的,大家现在都防备着本宫呢。”
“娘娘,咱们当然不能出面,还是要借胡庸之手,他现在是负责娘娘们怀孕的总管太医,便于行事。娘娘您只需继续装病,等陛下回来后,一切都已发生,他就是想怪罪娘娘,也顶多会说娘娘您没有行使好皇后的职责。”
“万一他想废后怎么办?”
“废后?”甄氏冷笑:“陛下不会不考虑阴家在朝廷上的势力,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比起朝局动荡,陛下只能息事宁人。”
“但本宫就永远失去陛下了。”
“娘娘,在这宫里您还能指望谁?”
甄氏一句话将阴柔的眼泪差点引出来,硬是又吞了回去,红着眼圈说道:“乳母,在这后宫中,如今真心为本宫好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娘娘您不能再哭了,您要坚强,否则人人都可以欺负您。”甄氏将路边的玉兰花摘了一朵,在手中揉搓成碎片,然后扔到地上,“这件事咱们必须拉上耿贵人。”
“她如今躲本宫远远的,一心巴结邓贵人,她还能听咱们的吗?”阴柔有所担心,“不论是耿贵人还是胡庸,咱们都没有证据证明当时是她们害的本宫流产。”
“咱们先试试,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当天夜里,耿惜正在宫里骂那任嫱不知好歹,为了与任嫱重修关系,她好心好意的带着糕点去看任嫱,竟被那任嫱拒之门外,连冷翠宫的门都没有进去。留下的糕点竟然被冷翠宫直接给扔了出来。
环儿将药茶放到耿惜的面前,“娘娘,如今您应该躲着那三位娘娘才对啊,万一有事也怪不到您头上去啊。”
耿惜喝了一口茶,“如今我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只要能把胜儿要回来就心满意足了。”
“胜儿早晚会回到姐姐的身边。”
阴柔的突然到来让耿惜措手不及,尴尬的说道:“皇后,您怎么来了?”
阴柔笑着坐到榻上,“你的宫门开着本宫就过来了,怎么姐姐还想把本宫拒之门外?”
“皇后说的什么话,您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环儿奉上茶来,阴柔却指着耿惜身边的那杯茶说道:“耿贵人,怎么喝开了药茶?”
“嫔妾近来有些失眠便让太医开了些药茶。”
“是哪个太医开的?”
耿惜突然意识到阴柔说这话的意思,含糊道:“随便找了个太医,怎么皇后也失眠?”
阴柔见她岔开话题,淡然一笑,“是胡庸吧。”说着从榻上起身来到殿内的一盆牡丹花前,“记得本宫当时怀孕时也每日喝胡太医给开的药茶,但不幸的是本宫连孩子也没了。”
“皇后……皇后当时不是因为汞中毒吗?”
“你信吗?”阴柔回过神来盯着她看,“本宫有时候嫌药苦会随口吐在迎春花中,后来乳娘发现那花竟然被药毒死了。”
“啊……”耿惜吓的心里突突直跳,猜测她让胡庸下药的事是不是已经被她查到,表面上却还得装出事不关己的样子,“皇后怀疑是胡庸下的毒?”
阴柔变了脸色,甄氏怕她忍不住发火,急忙道:“耿贵人,什么事能瞒过咱们皇后的眼,只是咱们娘娘在意和您的姐妹情谊,若皇后将此事告知陛下,您猜陛下会怎样看您?小皇子估计再也别想回到娘娘的身边了。”
一句话说的耿惜发蒙,半响才回过神来。若是之前她一定不会在乎,但关系到胜儿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如今在耿惜的心中儿子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以前他在身边时觉得他烦,现在他不在自己身边,才意识到儿子对自己的重要性。
“皇后,您想让嫔妾做什么?”
“如今宫里那三位都有了身孕,一个个眼都长在头上了,连本宫都不看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