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贪得无厌之人,如今得知了此等秘密,又怎会轻易错过?”
梁镇的心思与魏璟元的猜想不谋而合,至于这梁镇为何会这般需要银两,魏璟元无暇多猜,只要他需要银两,这对魏璟元来说都是好事儿,他身旁需要这样的人。
“好,兄台既是敢说敢做,那我便直言了。”魏璟元敛去笑容,严肃道:“兄台知我身世,定能料想我于府中困境,奈何我孤身一人,又不得拳脚功夫,身旁少了助我之人,若兄台愿意,望你能留我身旁,助我安康,待日后顺利世袭,定少不了兄台好处。”话语中不失礼数,虽是请梁镇替他办事,却又把话说的冠冕堂皇,听起来十分顺耳。
梁镇细思片刻,笑着道:“这便是大公子说的财路?”
魏璟元应声道:“留我身旁,总好过这南巷艰苦,还请兄台细细斟酌。”魏璟元从怀中取出玉佩送到梁镇身前,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我若归府迟了,怕是会惹人怀疑,兄台若有决断,方可将玉佩送到府中,我便知兄台意思,相反,兄台可将玉佩毁掉,远走他乡,过往的一切,将随风消散,永世无人得知。”
魏璟元一席话说罢,梁镇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半晌,这才迟迟将玉佩拿了过去。
魏璟元满意道:“还请兄台慎重考虑,我等先行回了。”该说的话魏璟元都已说完,转身与元宝向树林外走去。
几步开外,身后突地传来那人声音:“我乃梁镇。”
魏璟元并未回身,而是加快脚步出了树林。
魏璟元照旧与元宝步行而归,路上,元宝心生疑惑道:“大少爷,您说这梁镇当真能替您办事儿?”
魏璟元叹气道:“纵然可为我所用,却也是不知根的,猜忌不可避免,急不得。”
“他当真是军中斥候?”
魏璟元摇头:“我不过奉承他罢了,是与不是都无关紧要。”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他日他寻了更好的财路,会不会出卖大少爷?”元宝似是长大了,也懂得揣测他人心思了。
魏璟元微微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话虽如此,魏璟元又怎会想不到这点,后路还是要留的。
借着月色的掩护,魏璟元顺利归府,而此时的国公府却是一派热闹景象,魏璟元多有诧异,便吩咐元宝去打探一番,自个儿则是先行回了东边儿。
不过半柱香的时辰,元宝跑着回来:“大少爷,今儿可是双喜临门啊。”
“双喜?”魏璟元穿着里衣坐在窗前,放下手中书籍道:“曹姨娘有了身孕可算得喜事一桩,另一喜又从何而来?”
元宝忙道:“王姨娘也有身孕了,相大夫亲自诊的脉。”
魏璟元恍然大悟,他怎会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些日子以来,王氏定有所察觉,只是不知这王氏是故意今日才说,还是碰巧赶上了曹氏请相大夫进府。魏璟元笑着起身,这往后的日子还真是热闹了。
魏璟元现下已无睡意,便吩咐元宝道:“替我更衣。”
“大少爷,都这会儿了,您要去哪儿?”
“正如你所说,今日双喜临门,我又怎能不去贺喜?”魏璟元勾起嘴角,转过身张开双臂,等待元宝替他更衣。
魏国淮此时正在王氏住处,眉眼中均是带着笑意,魏璟元跨过门槛,王氏身旁的丫头碧溪忙道:“老爷,大少爷来了。”
魏国淮笑着看过来:“元儿来了,坐吧。”
魏璟元应声坐于他身侧,再看坐于另一端的王氏,笑靥如花,当真是喜上眉梢啊。此刻,魏景存从门外跑了进来,满头大汗道:“大哥过来了。”
魏国淮见状,假怒道:“何以这般莽撞,毫无半点规矩。”
魏景存看透了魏国淮的心思,傻笑道:“我知道大哥来了,这不是急着过来吗,一时松懈,还请父亲莫要责罚儿子。”
王氏见缝插针,笑着道:“老爷,这元儿向来疼存儿,您若如此苛责他,可是要断了他们的手足之情?”
魏国淮眉开眼笑道:“说的是,说的是啊。”
魏璟元看向王氏,颔首道:“还请姨娘日后多加休养,照看好自个儿的身子。”后宅女子有孕,魏璟元不便多说,点到即止。
王氏忙道:“元儿说的是,姨娘定会留意的。”
魏璟元点点头,转而看向魏国淮:“父亲,元儿有一事相求。”
经魏璟元这么一说,魏国淮倒是想起了拜师一事。魏国淮恢复往常不苟言笑的模样,轻声道:“近日来朝堂之事繁忙,你五叔怕是有心无力。”
魏璟元应声道:“父亲,元儿改了主意,还请父亲告知历先生,我想拜他为师。”
王氏一旁偷偷打量魏国淮,只见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历先生虽为三殿下武师,却一早有心收你为徒,此事到可一试,也好,明日上朝之后,我便问他一问。”
不知为何,魏璟元竟有种中了他人奸计的感觉,而这个计算他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