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寒清和程素锦已经前去迎宾,程金枝坐在石凳上双手托着下巴兀自发愣,看着不远处那几株花枝繁茂的腊梅,有一下没一下地叹着气,
在她心中,其实还是有很多疑问想要当面让顾寒清释疑,可是当着他的面,却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甚至连提到从前的事,都会让她觉得心跳骤变,浑身不自在。
到底是自己太缺乏勇气,还是对过去告别的不彻底,这种畏首畏尾,胆小怕事的性子,可不是她程金枝的作风。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她默默地念着这句当初在高珩书房偶然发现,这封顾寒清写给自己的信,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怎么也无法将思绪理顺。
或许她更应该去问高珩当时为何要藏起这封信,至今只字未提,而不是去问顾寒清,他写这封信时,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又或许,她根本什么都不应该问,就这么永远地迷惑下去,做个糊涂虫。
就像慧妃曾经对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世上有太多人和事得不到答案,有时候没有答案,往往是最好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阵,眼见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还不见顾寒清回来,料想他一定与长辈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说,本想要先行离去。
可回神瞥见桌上这壶还尚有余温的马奶酒,有些嘴馋地舔舔舌头之后,便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程金枝的身子已经越发地热乎起来,只觉口齿生香,意犹未尽,似乎会让人上瘾,眼见四下无人,便接二连三地又喝了几杯。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种酒虽然喝起来没什么酒精的味道,但是后劲却是很足,尤其是像她这种不胜酒力的人,更不应该贪杯多饮。
可等到程金枝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待她喝了大半壶马奶酒,打出一个响亮的饱嗝时,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了两团粉嫩的红晕。
她微闭双眸,将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只觉神思一时有些模糊迷茫,只想昏昏欲睡。
这时,平地突然起风,摇动着庭院里那几株花枝繁茂的腊梅,一朵摇摇欲坠的花团随风而起,轻柔地落在了她乌黑亮丽的发梢上。
片刻之后,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替她轻轻地拿起了那朵飘飞的花朵。
“金枝,金枝……”
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传进耳膜,酥麻了心田。
程金枝半醉半醒地睁开眼睛,朦胧间,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了眼帘,默然片刻,这才有些迟钝地抬起了头。
“寒清,你…你回来了啊,你那个二舅老爷还好吧?”
“金枝,你醉了。”
顾寒清掂了掂桌上那壶快要喝空的酒壶,想要扶起程金枝送她回燕王府。
“醉了,我真的醉了吗?”
程金枝眼神涣散地游目四周,神志不清地自言自语着,刚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却一把被顾寒清给扶住了。
“我送你回去。”
看着程金枝绯红的两颊和有些神智不清的神采,顾寒清的眼中掠过一抹担忧之色,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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