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溪不是第一次在意谢瑨的伤势,但谢瑨却是第一次察觉到她不同以往的变化。
虽是极其微弱,却足以让他窥见一抹他想要的春意。
“何时来的?”
再开口时,谢瑨声音透着沙哑,昳丽眉眼带着一直未能压下的疲倦。
可这丝毫未妨碍男子瞧见她时的柔意。
他顺着心意向着面前的姑娘靠近,抬起的手忍不住想去碰一碰她被风吹动的碎发。
只是下一瞬,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惊得沈桃溪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师父您可算回府了!快让陆大哥仔细瞧瞧您的伤!”
沈桃溪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在沈煜白突然冲出来后莫名察觉到了一股心虚。
但很快她便压下了思绪,退到了大哥身后。
谢瑨的伤势明显不轻,偏适才瞧着,他还是纵马而归,想来是牵动了伤口,才会让他的胳膊到这个时候还在渗血。
思及此处,沈桃溪微微蹙眉。
察觉到前头谢瑨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她撇过头去,明晃晃地露出了恼意。
“这点伤,不妨事。”
“都流了这么多血,师父您还说不妨事?那些贼匪究竟有多凶狠,能将师父伤成这样?”
沈煜白惊呼,而后眉眼透出冷肃,“还有混在里头的那些奸细,若是往后让我捉到其他,我一定将他们大卸八块!”
“一时不察,上些药便是。”
男人的声音传来,听着像是在回应沈煜白的话,但那目光却始终注意着小姑娘的神色,并未挪动分毫。
只是见她一直未理,谢瑨想了想,像是解释一般,又多添了一句。
“这次事出有因,下一次,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可直到行回主院,沈桃溪都没再开口,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沈煜白身后,听他不停询问。
“师父真是回头捡东西才受的伤?什么东西让师父这么宝贝,连那样的危险都不顾?”
顿了顿,沈煜白又道:“师父还说让我跟着朱墨好好磨一磨性子,可师父自己却......这样的事若不是我亲耳听见,打死我都不信。”
“还有,这世上什么宝贝没有,东西丢了便丢了,回头再派人寻一个便是,师父您这次......”
“闭嘴。”
谢瑨只觉被吵得厉害。
他额间青筋直跳,眉心随之轻拧了一瞬,沉声吐出一句话,“操练没有停休之日,今日你既来了王府,便跟着石青再去练上半日。”
“......可是师父,我平日跟朱墨练得比较多,石青瞧着,比朱墨温和不少,怕是会对我手下留情,不然还是算了吧。”
一侧的石青半低着头,若不是知晓他鹰卫统领的身份,旁人也只会道他是谁家话少的公子。
“温和?”
谢瑨睨了他一眼,抬步踏进前厅。
“会不会手下留情,你试试便知。”
早就等在里头的陆子鸣打开药箱,见沈煜白一脸哀怨,嘴角抽了抽。
他适才就说让他不要去凑热闹,外头有他妹妹在等,无需他再过去守着,可沈煜白不听,还一路聒噪,差点翻了谢瑨的老底。
这下好了,喜得一场操练。
陆子鸣耸了耸肩,拿出药瓶,又顺手烧了几根银针。
余光中是退出屋子的沈桃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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