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溪。
许是知晓谢瑨要褪衣,一个字没多问,乖顺得不像平日里的沈家三姑娘。
“让人好生护着......”
“放心吧,在你的王府,谁敢去怠慢沈家三姑娘?”
陆子鸣回身接过谢瑨的话,见石青领着沈煜白出去,这才冲着他摇了摇头,皱起眉。
“你胳膊都快刺穿了还只是小伤?收到消息时我还以为自己瞧错了,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会被那等山匪伤到,而且还是为了一张帕子。”
谢瑨未语,只褪下外衣。
衣袍下的身子结实有力,只是精壮之上,却又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屋子里的血腥之气又重了几分,陆子鸣瞧着他胳膊上血肉狰狞的伤口,轻叹了口气。
“昨夜包扎的伤口,今日又开始冒血,你对自己还真下得去手。”
“一个伤口换好几件事,不亏。”
想起今日拦他却又不敢大张旗鼓的马车,和帝王瞧见玉佩时眼中流露出的愧疚,谢瑨垂眸,嗤笑一声。
顿了顿,男人忽而又想起什么,眸色深了几分。
“适才的事,莫要同她说。”
“什么事?”
陆子鸣回想了一圈,忆起适才沈桃溪的身影,“捡帕子的事?”
“嗯。”
“啧啧......”
陆子鸣还想再说,却在谢瑨瞧来的冰冷目光中停了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关上的木门又打开,陆子鸣吩咐人按着新添的药方去煎药。
刚一回头,便瞧见了站在一侧的沈桃溪。
不知在此处等了多久,额上有些许汗珠,停在她细腻光洁的肌肤上。
“小丫头一直在这?”
陆子鸣抬眸看向后头跟着的侍卫,眉心轻拧,冷下脸来,“你们没请姑娘去休息?”
“是我没去。”
沈桃溪还是不太习惯瞧见陆子鸣冷肃的模样,她先一步接过话头,朝着他笑了笑。
“本就是来瞧师父的伤势,眼下大哥不在,我自然得守在外头,哪有自己去歇息的道理。”
“歇息了又如何,你这丫头可是傻?小半个时辰,日头还这么热,你竟在此处站了这么久。”
“还好,如今师父院中不似以前,瞧着,也算得上赏心悦目。”
沈桃溪往外头瞧了一圈,而后又道:“师父的伤势如何了?”
“暂时无碍,你进去瞧瞧?”
想起谢瑨的伤处,沈桃溪怕他未着外袍,有些犹豫。
只是婉拒的话还未说出,里头便行出了一道身影,男人外衣松散披在身上,抬眸一瞧,便能瞧见他里衣下隐约透出的健壮身形。
不同于穿好衣袍后的谢瑨。
此刻的他,明显有一股精壮结实的力量感。
沈桃溪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脸颊发烫。
“为何没去休息?”
陆子鸣见他出来,撇了撇嘴,索性亲自领着人去了后厨。
廊下顿时空出来不少,透着宁静。
许是见前头的姑娘一直低头未回应,谢瑨又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
怕她热着不适,男人薄唇轻动,可溢出唇角的只有她的名字。
“桃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