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一个壮汉。
他八尺有余的身形被一股伟力牵动。紧身西服一瞬间褶皱,领带在风中悲凉摇曳,在人们震惊到无与伦比的眼神中,那宽厚的背部砸飞了几张卡座,分割了池内傻愣的诸位,径直摔在了硕大的屏幕上,深深凹陷了进去。
偃文师伸长了脖子,扭头看向这人原本飞来的地方,却只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白影,随后熟悉的胖子再度出现在眼前。
“我没有出门带手机的习惯。想起来后,路上耽搁了会儿。”伊特纳摇摆着走上前,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那家伙不让我进去。见拗不过,还要动手。这才不得已略施惩戒。没事儿,估计没看见是我。咱喝咱的,瞧…”
醉态的他自兜里掏出了一大堆没见过的药品,脸上多了一丝病态的兴奋:
“我试过,吃完这个量,差不多就像你们人类喝酒那种感觉了。”
微醺的偃文师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用词的不当,替他抽了张椅子,嘟囔起来:
“你还说不出手,啧啧。”
他也不生气,肥胖的手一阵摩挲。打开药盒,一片一片地朝四洛克的瓶口丢了进去。
二氧化碳“滋滋”的冒泡看呆了阿杰,他依旧难以想象,如此强大的男人,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
“我说句不好听的哈。我要是有你的实力,早不打工了。天天带着我的妻儿,嗝…周游世界…”
伊特纳依然微笑,在摇曳的灯光下猛灌了一口。
“你看看…在座的、呃…所有人。哪个值得你去保护?”阿杰不依不挠地开口,手指划拉过四周。
偃文师东瞧瞧西瞅瞅,嗯,确实没有。
他们早就被方才场景吓怕了。如一盘碎沙,蜂蛹着往外头虚无的月光处逃逸。
偃文师的背不断被跑过的行人撞到,他懊恼地缩了缩身子,砸吧着嘴,痛饮了半瓶。
现在的场景,足以说一句光怪陆离。
慌不择路的人海黑压一片的拥挤着、逃散着,他们就像定格动画的抽帧默片,伴随每次的眨眼而闪动起来。
逆流而上的三人,只是静坐在台前,如似停驻了熵增,嬉笑洋溢在面孔,高举的易拉罐映着耀眼的光辉。
“我啊。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咯。”兴高采烈的偃文师却忽然冒出这番话。
阿杰上扬的脸颊凝固在空气中,想要表现的洒脱些,不由摇头痛骂:
“乳臭未干呢,你小子别乱说胡话奥…”
放下第四瓶酒的伊特纳通红着脸,聆听起二人奇怪的对话。但他并没多问,默默叹了口气:
“死亡…又是什么感觉呢。”
偃文师看向胖子。只感觉他那肥硕的身躯在满场乱舞的激光中,壮实了不少。
“开个玩笑嘿…我才不想死…”
他挠挠头,晕红的苹果肌翘的很高,傻笑了起来。
伊特纳也笑了,笑得奇怪又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