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金在茶炉间没有跟进来,亭欢一人坐着欣赏着菊花,其中一团墨色的煞是好看,细看后发现花心处有着隐隐绛红。
半盏茶功夫,妇人又回来了。
“南宫小姐,我们夫人说了,一点都不碍事!让我把剩下的工钱带给你。”
“工钱就算了,毕竟弄坏了夫人的东西”
她摇摇头,拿着红绸包着的钱,本来她不想直接放到亭欢手里。
“您没有带个伙计来?”
“在茶炉间里”
“南宫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
亭欢只好接过来。
“夫人大量,亭欢感激不尽……”
一出门就是几个时辰,亭欢想早些回去。
“夫人让我问问,是哪里的木匠手艺这么好,怕是以后也要去做些小玩意儿的!”
亭欢如实相告。
她热情的送亭欢出去,亭欢再三婉拒,她还是送到照壁处才回去。
吉金等的脖子都长了。
“公府大门果然太深,见个人要这么久,规矩又多,掌柜的您看,日头都落了……”
主仆二人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正想着要雇辆车回去,突然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
“小姐既会开锁,又善制锁,我倒是不曾想到啊!”
回头一看,不认得啊。
一位玄色锦袍公子站在即将暗淡的夕阳下,长形脸,线条如刀裁,眼光深冷,比煞星公子的还要冷。
自己怎么总会碰见这种看起来不好惹的人?
吉金看了两眼突然低声道:“他是那晚来开锁的公子……”
亭欢也想起来了。
开完了就完了呗,在这逮着自己做什么?再说他这句算是打招呼呢还是夸赞呢?叫人怎么答呀?
亭欢只好福了福,扭头便走。
“只是你年纪轻轻,这门技术是跟谁学的?”
亭欢只得含糊道“家父”
“令尊名号可否告知?”
他踱着步压地而来。
如今亭欢的父亲是南宫,阮大兵虽说是生父,此刻不便说出来。
南宫的身份怎么可能告诉他?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逃跑。亭欢加快了步伐,由吉金护着向小巷子走去。
黑影追过来,大手猛地扣住自己的胳膊,亭欢大惊。
“请问令尊的名号”他厉声道。
一瞬间亭欢几乎要用灵力摆脱他,一眼看见吉金焦急的眼神,才放弃。
“普通匠人而已,何来名号?公子显贵见的多了吧!”
“普通人也总有出身和祖籍”
“那个没有必要告诉你……”
“你付银子,我开锁,买卖就结束了!”
他捏着亭欢的胳膊,眼似鹰隼。
“几十家锁铺都打不开,你却能打开,似这等能人异士我岂能不弄明白来历?今日为我可用,来日也必为他人所用,我岂能不担忧?”
亭欢讨厌这话。
还有话里隐含的威胁。
我开店赚钱养活自己,接谁的生意是我自己的事,你担忧,你想怎样?难道还想灭了我?不给他解锁,威胁人,解了,还威胁人,偶遇一下,也威胁人!
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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