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嘴快的平悉问了出来,众人皆望向那甄姑娘。那甄姑娘不由犯了难道,“这我却如何知道,晓得此事还是因这件事儿出了之后我爹爹拿此事警告了我哥哥,好长一段时间不许他们出门,这我才方知道,却也只听说是当街把那卖人的伢子给打死了。”
黛玉听了不由大奇,心道,原听香菱说的是打死了和那呆霸王相争的买主,怎么这里说来却又变成了打死了人伢子?却又再一想,自己已把英莲救下,既回了家,想来也是不会落到人伢子手里的。这一个买来的丫鬟想来另有其人,有所变化却也理当如此。
想到这里,黛玉心里不由有几分玩味,薛家当年上京原是说的为宝姐姐待选。可是从贾府得到消息知道她们要来,再到她们到贾府住下,中间总有一年多的时日。自己虽是闺阁,未曾去过金陵,可好歹也是曾从苏州,扬州启程上京的。怎么算,也用不着这么长的时日。及至后来待选之事无疾而终,宝姐姐虽没露出什么来,却也有宝玉笑她是杨妃时勃然大怒。
这里宜玥也不去惋惜那薛姑娘了,却是道,“既是当街打死,这凶手却又如何逃脱了,还能上京?”
这却也是大多数姑娘好奇之事,甄姑娘便道,“说来说去,那不过是个操持贱役的人伢子,如何比的了皇商家的公子。再说那姓薛的原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正房嫡支的独子,听说他母亲原是王家的女儿,是九省统治王大人的妹妹,这样的身份,一个小小的人伢子家那里能奈何的他。”
众女闻言只得叹了一声,都道“可怜。”却也不好再说此事了。
却说宴罢黛玉随父母归家时,却是林如海独坐一顶官轿在前,林夫人携黛玉坐了一辆三驾朱轮华盖车在后,另有林如海的几个小厮长随骑马在前引路,三辆头面丫鬟坐的平头车随从,此外又有七八个粗使小厮婆子跟在车轿周围护卫着。
这本是大户人家出行的一贯规矩,林家素不是爱摆排场的人家,又因人口本就不多,这出行的仪制比之某些好摆阔的权贵富绅人家自是不如了。而扬州又是极富贵繁华之地,亦有不少暴发富商家里,虽不敢用逾越的东西,却也常钻着空子,但凡出门便要装腔作势的显摆起来。更不用说那本就自诩尊贵的官宦人家,本地世族了,因而林家反倒不显眼起来。
却有那一等好看热闹的人道,“这大约又是来给刘知府拜寿的,却不知是那一户人家了。瞧着这样的排场人口,当不是那有钱的富商人家,必是那一位小官吏来孝敬上官了。”
一旁边有人嗤笑道,“说你没见识,你又爱胡说八道了,你看前头的官轿轿帘用的是什么色的,再看看后头是什么车,那一家的小官吏的家眷敢用三匹马驾的车,敢用朱轮华盖?若没那个品级,谁敢这样逾越。”
方才那人便驳道,“你还以为这是什么时候,早先还商人家还不能穿丝绸绮罗,不能戴赤金首饰呢,你看这会子有几个是守着那规矩的?不过是几匹马,几个轮子,几匹布罢了。这里又不是天子脚下,官不究民不告的,只要有钱,谁管你逾越不逾越。”
那人一想可却不是,尚未说话,却有旁边人道,“你们还算是扬州人呢,仔细瞧瞧,咱们这里除了偶尔来巡视的督抚,还有哪一个能用这样的仪制。还逾越的官吏商人呢,那些子商人且不算,做官的敢在给同僚上官贺寿时公然逾越,还要不要仕途了。我却是认得那个前头那个骑马的长随,他正是那时任巡盐御史的林如海林大人的家仆。想来后头官轿里坐着的便是林大人,马车里坐的当是林家的家眷。人家是正二品,正当用这样的仪制,只是还真真的是简朴了些,却被你们这些子没见识的误认了。”
方才那最先议论的人便惊道,“竟是他家,不想一个正二品,在咱们扬州怎么也算是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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