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阿梅甫一进府,便叫一队官兵控制,带进院子,又从身上搜出当年那把刀来,阿梅抬头便见自家老爷叫人用抹布塞住了嘴,五花大绑的吊在房檐下,见阿梅同样被人控制,我那爹爹便拼命给阿梅递眼色,阿梅不明就里,一心记挂自小姐,便想问我那爹爹有没有见过我,可阿梅一开腔,我那爹爹便唔唔的拼命摇头,阿梅以为他是讲我不在府里,心里立时失落无比,这时,一对老夫妻相互扶持着过来,一见阿梅便嘴里唤着囡囡将她抱住。
阿梅愣了愣,那老妇人便问:“囡囡,我的儿啊,你可还记得我?我是你娘啊!”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拉住她的手。
阿梅的亲娘早前将她扔到齐府之后便再没露过面,阿梅自然知道这老妇人认错了人。
“老夫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老妇人拿出那把刀来道:“这把刀是你爹当年在朝堂上皇帝赐给他的,他见你喜欢,便送了你,而你也一直带在身上的,囡囡,你记不记你爹?”说着旁边的老人收了泪,扯出个生硬的笑来说:“囡囡,我是爹啊,爹来接你回家了。”
“这把刀是我从老爷书案的夹层里偷来的,并不是我自小带在身上的。”
听我这么一说,老夫妻便有些急了,忙道:“姑娘你胸前可是有颗红痣?”
“我到是没有,不过,我家小姐却是有的。”
老夫妻听阿梅这么一说,立时又问小姐在哪里,阿梅便将来龙去脉与那老夫妻两个说了,老妇人一听便直直倒了下去。
“小姐,你知道吗?你原来是正经的官家小姐,是我们老爷临时起意,见你一人在门口放炮仗便将你拐走了。”
我呆在当场。
原来那些梦境是真的,难怪我总一次次梦见绽放的烟花,急奔的马车······
“后来老爷下了大狱,干爹干娘又将我收为义女,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你,小姐······可算找着你了!”阿梅伏在我肩头,泪水无声滴下。
“那些日子,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抹去她面上的泪痕,轻轻道。
阿梅哽咽摇头。
“没有,是小姐你吃了很多苦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还有那孩子?
我便将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待我俩聊完,外面已是万家灯火。
“没想到这些年你吃了这么多苦,小姐,你怎么不来找我呀?”
“也想过去找你,可那时候刚怀上兜兜,身子越来越沉,再说何婆子也不会许我一个妇道人家离家。”
“都是我的错,要是那会子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好了,咱们两个总不会叫那周氏恶人欺负了去!”
“周氏是坏,可也多亏了他,不然我去哪里寻这么好的婆家去?”
“小姐,孩子真的是何·····”
我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道:“不可说!”
阿梅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同干爹干娘大前日来的平安县,这些年为了找你,差点没把这方圆百里翻了个底朝天····小姐,你不知道干爹干娘对你有多好!为了找你,干爹辞了官职,二十多年了从未放弃过,散尽了家财去找,只要听闻一点点信息二老都是亲自去确认的,小姐,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我心里既是伤感,又有几分雀跃,不论如何,总归要见上一见的。
“明日先见上一见再说,这会子天色晚了,就不要抬头打扰二老,叫他们先睡上一晚,明日一早你去同他们说,我带着兜兜亲自上门去。”
阿梅抹了把鼻涕,终是笑了。
这一夜,我几乎一刻也未曾闭过眼。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明白我同你一块儿去可好?”陆庆之从身后将我环在怀里,柔软的唇自颈后轻轻印下,我颤栗着回转过身子同他对视。
漆黑的眸子里印出我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俊美的脸伏下来靠在我胸口,听那腔子里的心规律的跳动。
“庆之,你说我爹现在怎么样了?”我忐忑难安,爹爹有错,可他也曾养育于我,如今下了大牢······
“哪个爹?亲爹还是拐子爹?”
“明知故问!”
“三娘,莫管他了!你可知道,当年若不是我及时叫那裴勇一道将你抬进我陆家,你那拐子爹便要将你送给茅山道士做药引的,当年死在他手里头的少年······”见我一脸无知的表情看着他,陆庆之又打住道:“这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你怎么一点印象也无?”
“你什么时候说过?”我问。
“就是···我同祝新月新婚那晚啊。”
“我以为那晚是我做的一个梦呢···竟是真的?那么······”想到当年那个惨烈的春梦,我老脸一红。
陆庆之屈起食指弹将过来:“你呀!怎么说你才好!小迷糊!!!”
“你说我爹杀死少年之事,我怎么没听闻过?”
“这等稳秘你怎么会听闻?你爹一生无子,便想尽办法四处搜罗生子秘方,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个茅山道士,与他说什么生食童男的丁丁,便能借力之类,你那蠢货爹竟真的信了,可后来一直没成功,那道士又说了个什么秘方,药引却是未开过苞的处女十个,那时你那拐子爹已近走火入魔,对那道士言听计从,当真要将你押进山里作药引,所以我才不得已出手。”
“怎么会这样······”
“他养我十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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