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凌晨六点左右,快乐的熬夜时光过去,痛苦的白天到来,花枝玉困得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又看到比起僵硬课桌舒适了不止一个梯度的床,直接昏睡过去。
这一觉醒来,外面竟变了天!
她迷糊的一开门,一只诡异的腐黑长舌直冲她面门!
索性她多年练成的反应力让她一个后空翻,化出神体,下蹲,搭箭,闪烁着神之金光的宝箭径直贯穿怪物额头,可那怪物不知什么机理,顶着额头一个血窟窿还在咆哮,花枝玉不得以抄出藏在床下的消防斧,以肉眼难以跟上的速度,疯狂的砍向怪物,可谓刀刀入肉。
她看似动作狂乱,实则极有章法,人体脉络骨骼图浮现在脑海,她每次下手,都朝着人体弱点攻去!不知哪处击中了怪物的命脉,那具早该腐烂的尸体,终于没了动静。
她把尸体扔走廊后下楼巡视,只见楼外庭院竟四处游荡着怪物!虽说她自诩实力强劲,但解决一只就废了她老鼻子功夫,爷爷教导过她,能智取不可硬莽,虽没想出智取方法,但她决定先不出门:三号楼就那一只,已被她清理,算是目前最安全的场所,趁外界怪物还没进来意思,赶紧封锁了大门。
而“美女”的出现,却完全在计划之外。
没睡好加信息量太多,想的她脑袋疼,思来想去这弱花眼皮子底下也出不了幺蛾子,花枝玉便装作凶狠:“你起来吧。你叫什么?”
池疏低眉顺眼:“池疏。”
“非主流子。”花枝玉嗤笑,随即想起自己的,面色一变。
她悄悄瞥一眼女生,见她没有问自己名字的意思,有点满意。还挺有眼力见嘛!
两人相顾无言。
钟表指针静静走到了十四上。
原容再一次从窗帘缝看去,三楼走廊游荡的怪物少了些,却未到能突围的数目。
万千小事杂乱的略过心头,头一股一股的胀痛。
这是他第一次和奥德伦特分开那么久,而奥德伦特也没有联系他的意思,这让他烦躁不已。他们都去哪了,会不会遇到危险,何时能出去,出去又能去哪,“她”会不会已经拿到了更多的卡……
处理完伤口后,他强迫了罗释去休息,此刻,他正不舒服的躺在课桌并起的僵硬床板上,睡得并不安稳。原容轻轻过去查看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只是被寄生体碰过的地方仍透露出些许黑紫。
罗释发出不舒服的呢喃,原容只得正了正他的姿势,他紧皱着眉,似乎在经历一些痛苦的折磨,古铜色的皮肤上渗着冷汗,触手之处一片冰凉。原容一惊,赶忙找出几件校服外套手忙脚乱给他盖上,快入夏的天气,以罗释的身体素质,睡个觉怎么会身体冰凉?
他后心发凉,不会被……感染吧?他连忙摇头,强迫自己忘记这个荒唐的想法,烦躁的坐回椅子,心中愈发不安。
他凝出清泉灌在矿泉水瓶,慢慢的喝掉,这种无滋无味的纯水只能让人得知自己在补充水分,毫无享受可言。
突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原容内心欣喜万分,谁回来了?他出声询问:“谁?”
却无应答。他有些奇怪,不安却愈来愈重,于是他没有记着开门,从窗帘缝一瞥,浑身冰凉的愣在了原地。
那是……蒋秋生?
不,原容捂嘴抑制住震惊,已经不能称之为蒋秋生了。
一个用着蒋秋生在世时皮囊,张着血盆大口,腐烂又恶意的污黑病毒的聚合体。
他白净隽秀的面容溅满了血污,昔日锐利戾气的凤眼如今无焦距的翻白,再无优雅的露着腐黑的牙龈和两排尖牙,发着毫无意义咆哮声。
兴许,它还有着生时的记忆,知道自己要回高三·十六班。
原容极轻的坐下,不发出一丝声响。罗释伤口处的血污他早已用清水洗净,不足以吸引来寄生体,如他所想,它在撞击几下门得不到回应后,摇摇晃晃的离开,向楼上走去。
原容在窗帘缝望着属于蒋秋生书生傲气的清高走法,不由得眼眶一酸。
他想起什么,去确认讲台下水瓶的数量,果然,除了原容手中这瓶,还有一瓶半空的。看来,在原容没注意到的时候,蒋秋生喝了这里的水。
他召出任务面板,【支线任务2】由已完成的灰色,变成了可完成的黑色。
黑色的字体,像是冰冷的嘲讽着蒋秋生之死。
黄昏悄然而至。一抹晕黄渐渐爬过天空,拉扯过血染的霞光。
原容再次确认走廊,兴是三楼没有能吸引寄生体的味道,走廊空了。
罗释的情况好了些,但冷汗依旧不断,胳膊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了,结了一条狰狞的血痂。
原容在心中说声抱歉,在桌子显眼位置放了张标签,拿起奥德伦特留下的装有卡的包,抄起消防斧,离开了十六班。见十五班门开着,闪身进去,迅速堵死前后门,拉上窗帘。
不知是许久没有人烟的缘故,这里的空气比隔壁要冷些。原容翻出一件外套裹上,不安的闭上眼。
一个低沉而沉稳的男声突然响起,仿佛在梦里。他刻意放柔的磁性声音那么熟悉,那么让人眼眶发酸。他问:“你没事吧?”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那个下午。
原容睁开眼,北欧人深邃刚毅的担忧面容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