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没客人上门,二是怀上了孩子。不是我们养不起,是根本没办法去养,更没脸去养,一旦有了身孕,就只能把孩子打掉。几次之后,身子废了,也就生不出孩子来了,我们也就算是断了这个念想了。”
听到二娘的这番话,四娘的泪水更是止不住,最后已是哭出了声音。
二娘上前拉住四娘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四娘抹了抹眼角,柔声道:“没事,我抗的住,还是我自己来说吧。”
刚刚在酒桌上还互相讥讽的两人,此时却流露出对彼此的感情,二娘看上去有些担心,可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四娘接过二娘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转而对刘赫说道:“那次是我刚刚打掉了孩子,在房里养着,猛儿他知道了,就来看我。他揉着我的肚子,突然就哭了,我问他为什么哭,他说他想要这个弟弟,他不想让弟弟死,说完,他就跑了出去。那天,他独自一个人蹲在院子里,盯着那些花,看了整整一天,直到昏倒在院子里。也是从那天起,我们才知道,他只有在心里难受的时候,才会去看那些花,他那么做,其实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出来。可我们这些做娘的……”
四娘终于忍不住再一次的泪水决堤,开始呜咽起来。
“他这辈子,连蚂蚁都没踩死过一只,他说,既然来到这世上,不管活的好与不好,都不该死。”冷面大姐四娘忽然说了一句,那张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的淌下了两行热泪。
送走了雀娘她们,刘赫又返回井边,坐在那里愣愣出神。
他很庆幸,自己有一个泰猛这样的兄弟。
活在人世间最艰难的地方,却拼了命的挺直腰杆,看惯了尊严被践踏,却始终昂首挺胸的活着,见多了生命的轻逝,却比任何人都懂得生命的可贵。
“大猛子姐姐,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爷们!”
刘赫抬头看着星空,轻声说了一句,却是无比的坚定有力。
“呦,头儿说话我可真爱听。”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刘赫身后响起。
刘赫回过头,笑着看向那个仍是迈着婀娜的步子,却比天底下的男人都要爷们的大猛子姐姐,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了过来。
“我的事,我娘他们都跟你说了?”泰猛站在井边,抬起头来,仰望着星空。
“嗯,说了。”刘赫的动作如出一辙。
泰猛收回视线,轻声叹了口气,“我这几个娘啊,打我小时候起,就喜欢嚼舌头根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
刘赫会心一笑,“多好啊,有这么多人疼你,你就别跟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老钱的事……”泰猛话锋一转,却似乎有些犹豫。
刘赫平静道:“今天来,本是为了老钱的事,却一直都在说你。咱们没吃老钱家的饭就出来了,这个时候他还没出现,肯定是有事。至于是什么事,我不知道,看你的意思,也不太好说,咱们兄弟之间不说那些虚的,你要不是不想说或是不能说,就别说了。不过说句心里话,我还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