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方义文的神经有些麻木了,可当他听到这话,心头还是如同炸响了一道惊雷!
直炸的他浑身冰冷,犹如被人兜头浇了盆雪水,从头凉到了脚。
“当,当真?”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嗓子眼挤出这三个字的。
听起来干涩迟滞,完全不像他自己的声音。自己名下的店铺被砸就被砸了,可公中的酒坊被砸,那肯定会惊动苏州老宅,到时候自己……
那管事冷冷的点了点头,说道:“二爷不方便的话,小的就先走一步,也好查验损失,处理后事!”
方义文茫然的看着他转身离开,心中有些奇怪,他怎么走路这么飘忽不定的?
酒坊被砸的消息,很快也在宾客中传开了。
高县丞同情的看着方义文,低声道:“善学兄若是身体不适,就先回房歇息吧。”
方义文定了定神,想说点场面话,却满嘴苦涩,嘴里像是塞满了黄连似的,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让他来不及思考,更别说做出反应和安排。
其他桌子上的客人,见状也都纷纷起身告辞。
可没等他们走出院门,就见一个长条脸,眯着双眼的阴冷秀才,从门外大步跨了进来。
“这不是崇义班的郭文班吗?”有认识他的,便低声对旁人说道。
“许是又砸了两回张记,来向方老二收银子的?”
“哼,刚才方老二还百般狡辩,说什么他是清白的,真真可笑!”
“怕不是方大绅赖账,所以他来上门讨要吧?”
“他敢?人家可是苏州鼎鼎有名的崇义班!”
果子狸虽然满面春风,可他这笑容太容易让人误解了。他走到院子中间,四顾环视一圈,也不管认识不认识,拱手做了个团揖,朗声道:“诸位因何相聚于此呀?”
有人回答道:“今日是方大绅寿辰,我等皆是来祝寿吃席的!”
“呀?竟然这么巧?那可太好了!”郭至理转身在主桌上找到方义文,便撩起袍角,大步流星地进了堂屋,笑道:“恭喜善学兄!有人托我给善学兄送来一份大大的寿礼!”
他这么一说,原本就打算看热闹的众人,顿时喧闹起来。
“谁送的贺礼?”
“劳烦郭文班送来的,还是大大的贺礼?”
“快拿出来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方义文自从郭至理进了院门,就有些神思恍惚,心说郭至理不是离开县城回苏州了吗?怎么又来了?
他好容易凝住心神,下意识的问道:“哦?是何人送来,寿礼何在?”
郭至理矜持一笑,转过身面对众多宾客,开口说道:“这送礼的不是别人,他的名字,想必诸位最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莫非是半山桥张远?”有人立即反应过来,扬声问道。
郭至理一脸你很聪明的说道:“没错,正是张记火锅的店主张远!”
“哇~竟然真的是他?”
“他怎么会托人给方大绅送礼?”
“难道两家讲和了?没听人说过呀?”
“嘘!都别说话了,听听郭文班怎么说。”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郭至理接着说,他们心里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若是有实质的话,恐怕都烧到了九霄云外。
今天这酒席可真来对了,白吃白喝不说还有这等热闹可看。
就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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