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是先交给其他旁支的年长者管理,掌柜们也各自管好自己手中的产业,慢慢的恢复元气再说吧。”更甚者便直指如今苏家的颓势全然由苏哲一脉引起,兄弟阋墙,搞的乌烟瘴气。
这些人的嘴脸,带着丑恶的自私和满盘的算计,他们在面对柔弱而又娇小的离月时攻城略地,煞费苦心的
要在她手上一点点的将偌大苏家的产业蚕食鲸吞,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下。或许到那一天,苏离月这个人,便会被他们一脚踢开,谁也不会怜惜她孤女的身份。
“我看不如啊,便叫我们的年长的伯叔先管事吧,那些掌柜们也就各自先管着自己名下的产业,各自分开了最好,不然一荣俱荣算好,一损俱损那可就倒霉了。”又一人吵吵闹闹的说着,倒是没有人关注过苏离月越来越沉下去的脸色。
她青葱般的手指紧紧的捏住了桌椅上的木雕,指尖泛着红晕,她的脑海中一根玹紧紧的绷住,可能在某一个时候便会突然裂开,在空气中发出响声。但是这些她都隐忍下来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祭出王牌,他们没有人能够阻拦得了她。
“怎么样,不知道我们的郡主大人意下如何。虽说您现在身份高贵,但终归是一个女子,年纪轻轻,早晚也是要将这偌大家产赠予旁人的,这可不行。倒不如往后苏府由我等接管,每月定时按例给你送岁银如何?”
一句一句的话语,就如同一次次的重击,他们一次次的挑战着离月的底线,眼前的人不是人,而是流着哈喇子的一群饿坏了的野狼,眼神只能够闪动着幽暗的明灭的光,嘴角显露出的是那奸诈的笑和尖利的牙齿,或许在下一秒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扑身上前,将眼前的食物啃咬的粉碎。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突兀都响起,止住了众人吵吵闹闹的喧哗之声。处于被人舆论的漩涡中心的离月,面上反倒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她的眼眸,隐没下了心中躁动的愤怒,冷静的可怕。甚至如冬日里渐渐冻结凝固的冰层,淬上了一层薄薄的坚韧。
“各位长辈当真说的极有道理,于礼于情都是离月的错,离月佩服至极,只不过有一事还请各位清楚的知道,
我苏离月便是年纪尚小,但论起商业一事,却是半分不比在座的各位差个分毫。便是你们不信,那我名下的产业,揽月楼的成绩,便足以证明这一点,我一个人不依靠苏家的名誉和财产,同样能在姑苏的生意场上搅得风生水起,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倒是不知道在座的能有几人能够做到这点。”
趁着众人细细听着离月所说的话语在心中一阵计较之时,苏离月便当即又击掌三声,紧闭的木质红漆雕花门应声而开,却在众人一片惊讶的目光中,苏家绣庄中以云娘为首的众多资深的绣女全然呈排列状,他们迈开步子,曲裾轻摇,款步走来。
便是以云娘为首都这些绣女们收到了旁人的鼓动还有云娘的指唤,这是来向苏离月效忠来了。“苏云娘携绣庄一等绣女五人,二等绣女二十三人,三等绣女若干,在此恭迎郡主的归来,往后我等定当全心全力的为郡主效力,以郡主马首是瞻,将苏家绝代的绣品完好无损的上供给当今圣上。”
云娘的声音不大,却包含着女子的韧劲和坚强,她既是来向离月表明忠心的,更是来替离月增添筹码的。苏家的绣品便是他们发家的根本,苏府的荣盛也跟着年年进贡的绣品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没有云娘这一座大佛在此镇压着,那苏家的绣品才不至于放出了五指山。若是云娘有但凡一点点的不愿意,那么苏家的贡品定然会受此影响,届时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苏府权利之争,而是确确实实的得罪了当今的皇上,性命不保。
所以云娘便是离月藏在背后的杀手锏,若是被云娘这么有意无意的威胁了一通,这些老顽固定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离月的计谋得逞。但如今想比起令人艳羡的财富和地位,自然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加重要,只有留住了苏云娘,才算是留住了苏家的根本。否则便如同无源之水,无根之木,长久不得。
“如此,离月便收下了各位的这份忠心,却不知道其他的长辈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