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鸦雀无声,众人也都面面相觑,拿住了云娘,就等于扼住了苏府的命脉,谁都不可能放弃她,谁都不能够得罪她。因为她的存在,才是苏家的摇钱树和安基石。苏离月这么一来那些自己仗着资历的老人家全都个个不敢再多说几句。
“怎么,大家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离月对谈这些人心里头的那些小九九都已经了若指掌,若不是她事先想到了云娘特殊的身份地位,便先前合作,恐怕今日这些长辈们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不过她需要的可不是短暂的臣服和隐忍,而是真正的心服口服,让他们安安分分都在她都手底下做事,敬佩于她的能力,不敢再掀起波澜。
“离月郡主还真是好手段,知道皇上对于苏家的贡品有多钟爱,这天下的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云娘若是出了个什么差池,耽误了今年贡品的进度,我等可担待不起。不过,云娘,你身是苏家的人,就要效忠于我们苏家,你现在这般做,叫长辈们如何看?你可不要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者一声冷哼,大有对离月此举的不屑之意。明里暗里更是对她的威胁。这些人吃软怕硬,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云娘在府里呆了整整二十几个韶华,从先前的逼着她出嫁,到如今死皮赖脸的求着她留下,令人作呕。
云娘不仅没有因此改变什么心意,甚至劲直走到离月的眼前,双手环住,身子微微向前倾行了个屈膝礼。“云娘效忠于苏府,更知道要效忠明主。离月小姐是苏家嫡脉,先家主著意的继承人,由她继任,总比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人接权要好的多,云娘心意已决,还请各位莫要加以阻拦。”
她脸上有若染上了腊月枝头的寒霜,凝固着她所有的情绪波动。面对这些人,她的脸上只有冷漠,从前仅剩下的半分人情,也因为苏哲的故去而烟消云散。若不是她想要为苏哲守住这个苏家,也许这浮沉世间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值得让她留恋。
“还有一件东西,要请各位看看。虽然时间紧急之下,我只能将这两月的账本翻找出来,但是上面的那些数额想必各位也是清晰可见。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偌大的苏府名下各个绣庄,作坊,柜房还有成衣局竟然只守着那么定点微薄的利润。你们平日里狮子大开口的,今日就这么点就满足了?”
离月从一旁的小厮手上随手抓上了两本蓝面白底的账本往下一扔,那上面被勾勾画画的红色字迹还有略带墨香的笔迹都写着触目惊心的数字额度。作为姑苏首屈一指的商家大户来说,这点蝇头小利根本不值得一提。而那些人居然就守着这些微薄的利润各自为战,简直可笑至极。
那些被批的人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内心一阵羞耻,但是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被这么一个小丫头嘲笑,当真是丢尽了颜面。
“不过诸位恐怕也是狗急跳墙,见缝插针了。离月这里倒是有一份揽月楼的账本复拓本,不如各位参考参考,看看什么才叫盈利。”
鱼贯而入的仆人从一一的递上供人抄誉好的账本交于在坐的一些人查看,即便不用细看,那数额庞大放流水账便足够引人注目。满堂中顿时又只剩下了沙沙的翻页声音,还有众人口中止不住的啧啧声。
虽然只是一间小小的酒楼,但凭着它得天独厚的地形优势,还有在姑苏这么多年以来的潜心经营而扎根,它早已经成为了达官贵人聚齐的首要场所,风头无量,所以进账的银子每日如同流水一般的流了进来。虽然名义上这里还是当朝九王爷名下的产业,但实际上离月却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大股东,而这些银子也都为她所有。
离月满意的看着众人如此惊讶的眼神,手指沾染了口中的唾液一下一下的紧张的翻阅着这不知从何而来的账单,瞳孔都不自觉的放大了,心中看着这些巨额的数字也是紧张的直跳,这些月盈利简直就是他们每年分红的总额,这幕后的主人到底是会有多强大。
“如何,各位长辈们可满意?”离月微微一笑,但是这笑意却包含这不少的嘲讽和骄傲,这拿出来的可是她最为骄傲的成绩啊,即便是已经及笄,也只不过是一个刚过二八的少女,她如何能掩盖住自己稍稍的那一点得意之情。
旁人的脸色晦明变化,合上了账本却还沉浸在其中零落的数字中,看向离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打量和探究的意味,只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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