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我想了想,没太想清楚,板起手指说,“第一次是在刺杀庞晔的晚上,第二次是监狱里,第三次是今天,第四次···莫非你在梦中见过朕?”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反倒径直把手中的剑置于桌上,看向窗口、目光无神:“陛下知道在晚宴上,我为何不杀你吗?”
我摇了摇头道:“你的目标不是庞晔吗?”
“他是我的目标,不过不是那晚的目标,”她收回眼神看向我,“灭我全族者,岁虽他庞晔是罪魁祸首,但是陛下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皱了眉毛,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天下都是朕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你爹究竟是清白还是淌了贪污这条河还未查明,脱不脱得了干系,你无权干涉,是朕主宰这干系,而非这干系束缚朕!”
她捻起茶杯,掀眼皮,淡笑起来:“看来···陛下是深藏不漏啊,这些年一直受庞晔摆布···忍得很难受吧?”
“如果你想要回监狱,朕不介意打开监狱大门。”
她继续笑,不过似乎笑得很累,指尖摩擦着桌上的剑,她道:“那夜这把剑没有刺向陛下,是因为两年前的你和现在也就是多了几斤肉的差别而已。”
我一惊,“你两年前见过我?”
“那时候大火烧尽云府,只有我死里逃生,一出府就被守在门外的士兵抓了去,你着一身粉装,和一个小太监偷偷摸摸的来到监狱放了我,虽然我当时重伤昏迷,可还是看清了你的容貌,那时候还以为你是哪家贵小姐,没想到啊···刺杀当晚才知道你就是父亲一直效忠着的皇帝,不过也是我太愚蠢,除了你,还有谁能在庞晔是眼皮子底下放走囚犯?两年间不断的为我安排食宿,陛下,你是同情还是愧疚?”
我默了片刻才说:“云家一事朕当时也无能为力,同情也是,愧疚也罢,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她的眸光消失了亮度,犹如古井深泉般,暗沉沉的,“云家世世代代为袁朝尽忠,朝治改新、朝纲之正、百姓之荣,三百年忠孝被一场大火全然淹没,陛下是无能为力多一点?还是害怕云家坐大威胁皇权多一点?”
“不管你如何想,云简欣,监狱里面的话你可还记得?”
她撩起裙摆坐下,“能为云家洗冤,求之不得。”
我点头,“朕要你做那把刀,但不是杀人的刀,朕只要夺回属于我的权力就好。”这天下是我的天下,无论我是否有能力管理,我都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一直都不愿。庞晔专权太久,我必然会夺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云简歆眸光闪了闪,里面映射着逆光,这把刀···我能不能握住?
“陛下要我怎么做?”
“朕和周洛倾要去太守府那间老屋查证,不过被岳福山阻拦,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