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拦花轿?”
楚惠惊讶地问,迎亲队伍多半都是丁伯豪的兵,有谁吃了豹子胆敢拦他们的花轿?
“不知道,似乎......似乎是个醉汉,拦住了大少爷的马。”冬梅在花轿外翘首朝丁伯豪前面看去。
楚惠坐在轿子里有些不安,由于花轿停下了,她不好意思掀起轿帘朝外看,只能坐在轿中干着急。
花士昌醉醺醺地抓住了马头,醉眼迷离地仰头看着坐在马背上披着大红花的丁伯豪。
“哥,你你你......今日大喜......妹妹妹夫我......没有什么好东西作贺礼,这这......这给你......这是我上海的......一座宅子,你,拿着!”花士昌舌头粗大、结结巴巴地说。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契,举起手硬是塞到了丁伯豪的手中,然后转身摇摇晃晃地离去。
“快,你们赶紧扶一扶姑爷!”袁晓峰冲一迎亲的一个兵大吼了一句。
那个兵就快步跑上前去扶住花士昌。
“团座,要不要让他们把花老爷扶回咱宅子去?”袁晓峰轻声问丁伯豪。
“不用,随他去吧。”丁伯豪摇了摇头,眼睛看着远去的花士昌说。
丁伯豪是个聪明人,他已猜出这花士昌是为什么喝得这么烂醉,又是为什么无心去他家参加他的喜筵。
如此情况下,花士昌不去反倒对大家都好,他万一去了,也是喝成这样的话,若是耍起酒疯来想看新娘子,还搞得大家都尴尬。
“好吧,我明白了,团座放心,今日绝不会出任何岔子。”袁晓峰知道其中的厉害,自然要帮着把好关来。
于是,迎亲的队伍又继续朝前行进。
楚惠见见花轿又被抬起,掀开旁边小窗上一点点帘子,小声问道:“冬梅,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儿?”
“太太,刚才是花家老爷拦住了去路,他好像喝得大醉,还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咱们大少爷的手中呢。”冬梅远远的只是看了个大概。
“哦......那大少爷生气了吗?”楚惠担心地问。
她可不想丁伯豪在大喜日子里生气难过。
“没有,大少爷脸上一直笑着呢,可开心了,估计花家老爷也不是故意来找茬的,指不定是在哪家酒馆喝醉了出来,正巧遇上咱们呢。”冬梅猜测着。
其实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花士昌的确是从家里出来就钻进了酒馆,酒馆喝得大醉就出来了。
没想到迎面就看见丁伯豪骑者高头大马,还带着大红花,常言道“酒醉心明”,这花士昌一下想到今日是丁伯豪成亲的日子。
立马为自己没有去赴宴而愧疚,当即从怀里掏出上海的一处房地契塞给丁伯豪。
酒醉的他心里竟然清楚丁伯豪下了战场后大多数时间都会在上海和南京,送他一座上海的宅子他会用得着。
丁伯豪也未跟他客气,况且是在大街上,若是跟一个喝醉酒的人推搡客气,恐怕手中的这份地契会被酒醉的花士昌给弄丢了。
因此他便收了下来,要不要花家上海那房子再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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