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一向把持在长孙氏的手里,调派银子,若无长孙又谦的同意,宣德帝即便下了圣旨也只是一句空话。
“皇上,这件事,臣无能为力!”长孙又谦几乎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宣德帝,“臣位居丞相一位多年,一向勤勉,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君分忧,但这件事,臣即便倾尽全力,也办不到。”
“长孙又谦!”宣德帝的声音带着怒意和杀气,他几乎一字一顿的,叫着这个名字,隐忍了这么些年,第一次,他不想再忍。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十分紧张。胆小的朝臣们甚至都在瑟瑟发抖,生怕波及到自己。
“臣在!”长孙又谦拱了拱手。
“朕再问你一起,十万两白银,三天,你做不做!”
“回皇上!”长孙又谦依旧态度坚硬,眼看着朝廷用科举制度来选拔人才,不需要几年的时间,世家门阀的势力,很快便会被那些寒门学子们取代,他如何能忍?
好不容易憋了这么些天的怒火,终于找到机会一泄而出,长孙又谦自然是不会退让了。
“臣无能!”长孙又谦直挺挺的在宣德帝面前跪下,“国库空虚,臣实在没有任何办法,皇上若是认为臣办事不力,大可以另择高明!”
好,很好!
宣德帝微眯着双眼,死死的按捺着怒火。
饶是这么些年忍惯了,但天子的威严,怎容得一个臣子肆意践踏。
但,即便他今日,革除了长孙又谦的丞相之位,谁又敢接替这个位置?这满朝文武谁不是出身世家门阀,背后错杂的姻亲关系更是让他们共同进退。
一时之间,一句辞官,倒是将宣德帝逼退到了墙角。
“退下!”宣德帝沉思了片刻,挥了挥手。
“臣等告退!”长孙又谦几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去,虽然名分是是臣子,但隐隐的却已然有盖过宣德帝的态势。
……
太后的寿宴,向来是宫中的大事。
即便宣德帝往年常常拖着各种借口,懒得出席,但太后毕竟在后宫经营多年,无论是声望抑或是威严,都不是他人可以肆意侵犯。
长乐宫。
宫女,太监捧着各式的点心,穿梭在宴席中间。
后宫妃嫔,朝中大臣,皇子皇孙,悉数前来为太后贺寿。
宣德帝一早便到了,坐在龙椅上,不发一言,整个长乐宫,却透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压抑,显然,这些天宣德帝和世家大臣之间的明争暗斗,连后宫也受到了波及。聪明的人也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装乖讨巧。
一个个闷声不言语,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说自己该说的话。
乐起,畅音阁的供奉们,缓缓吹奏起丝竹乐曲,曲声悠扬,又不断的有人上前去为太后敬酒贺寿,蓝初彤懒懒的靠在一边,这样的场合,他是极其不愿意出席的,只不过碍于三品御诏女官的身份,不得不前来。
太后对她,向来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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