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娥嫂子啊,吓死我了。”
“有什么好怕的?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被喊来报数,这才刚刚完成呢,可累死我了。”
“村长他在吗?”
“在呀,也快累死了,正躺在沙发上迷糊呢。”郑月娥说着,迈下了台阶,回头再问一声,“富贵,你找村长有急事吗?”
富贵说:“有事,但不太急。”
郑月娥说:“我看不着急就先别喊他了,睡得正香呢。”
蔡富贵哦一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出了。
正犹豫着,听到村长尤一手在里面喊:“外面是不是蔡富贵呀?”
“是啊,叔。”
“你从镇上回来了?”
“嗯,回来了。”
屋里窸窸窣窣一阵子,尤一手拉开门走了出来,见郑月娥还站在哪儿,没脸没皮地骂道:“还不赶紧回家睡觉去,我告诉你,以后自己的事自己干,屁大的事也得老子插手,累死我了!”
郑月娥争执道:“那些数字本来就不准,还得从老账上查,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干?”
“滚!你还有理了。”尤一手擤一把鼻涕,摔在了地上。
郑月娥翻了翻白眼,不再说啥,灰溜溜的朝着大门外走去。
“来吧,进屋吧。”尤一手返身回了屋,坐到了办公桌前,问跟进来的蔡富贵,“见到高所长了?”
蔡富贵站在茶几前,说:“是啊,见到了。”
尤一手问:“他找你干嘛了?”
“哦,也没多大事,就是问了一下我拦截盗羊贼的事儿。”
“还有呢?”
“还有……还有……其他也没说啥。哦,对了,还说以后让我帮着写点报道啥的。”
“好,这样就好。”尤一手摸起桌上的香烟,弹出一支甩给蔡富贵。
蔡富贵有点儿尴尬,自己是小辈,按理说应该主动给村长敬烟,这下全反了。本不想接,可烟卷已经飞了过来,只得伸手接住了。
村长吸一口烟,说:“昨天我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他了,他也觉得你不错,有正气,有胆量,文化底子也不错,说现在村里缺的就是你这号的人。”
蔡富贵被夸得轻飘飘,忸怩地说:“其实,我也没多么好,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庄户人。”
“得了,你也用不着谦虚,以后好好表现就行了。”
蔡富贵满脸虔诚,点头答应着,说:“叔,高所长安排我把抓盗羊贼那事写成稿子,我回来后就赶了出来,您过目一下。”
“你写好了?”
“是啊,这不,您给指正一下。”
“我眼都累花了,还指正个屁啊,你写的肯定没问题。”
“那……那也好,叔,我今天正好闲着没事,想着这就把黑板报给出了,您看怎么样?”
“你打算往上面写啥?”
“高所长说了,这一阵子不是老有贼来偷羊嘛,要我把这个小故事写到黑板上,算是一个案例,让老少爷们看一看,也好从中吸取一点教训。”
“嗯,这个靠谱。”尤一手点了点头,说,“对呀,用身边实实在在的故事去提醒大家,比讲一大堆空道理都强,既喜闻乐见,又能够给那些不知道防范的傻瓜们提个醒,好,那你就去写吧。”
蔡富贵答应下来,问尤一手有没有粉笔。
“狗日的,你要得稀罕,我怎么会有那玩意儿?”尤一手说完,皱眉想了想,“对了,我家里好像有。”
“你家里怎么会有粉笔?”
“前些日子小孙子不是回来过嘛,在墙上写写画画来着,我记得好像满满的一盒,就放在西屋的窗台上了。”
“那好,我这就去拿。”蔡富贵说着,转身就走。
“站住,你去拿个屁啊!”尤一手喊住了他。
“怎么了?”
“你婶子出门了,没人在家,还是我回去拿吧。”
蔡富贵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说:“怎么好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呢?”
“操,又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村里的老少爷们。”尤一手说着,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蔡富贵望着尤一手的背影,突然心生暖意,觉得他这个村长当得也还算称职,一点儿都不像私下里传的那样,说他如何如何贪、如何如何馋、又如何如何流氓成性等等……
正想着,手指头一阵火辣辣的疼,原来香烟燃尽了,烧到了他的手指头,赶忙扔到了地上,用脚踩灭了。
突然感觉这样不合适,连村长都觉得自己算是个文化人,怎么好随地扔烟头呢?
于是,他把烟头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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