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重新捡起来,走到了墙根下,想扔进废纸篓里面去。
就在他弯下腰,把烟头扔进去的一刹那,发现了一个非常扎眼的可疑之物——一避孕套子。
很明显,这是个已经用过了的套子,并且不是小屁孩吹着玩的那种用过,而是男人套在寻乐的器具上,跟女人真刀实枪干过的用法,不但外表有斑斑痕迹,连里面也满载了累累战果。
只不过是那种战果太脏,太恶心,简直惨不忍睹。
我靠!
这是村委会办公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就算是在家里,或者是其他地方用过,也不会带到这种地方来吧?
何况看上去水汪汪、明晃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新鲜出炉的,绝对不是跟随主人“奔波”至此。
这会是谁用过的呢?
难不成是村长尤一手亲自戴过的?
可那个共同使用者又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郑月娥?
……
不会吧?
怎么会是她呢?
她可是尤一手的亲侄媳妇,这也太麻痹滴荒唐了吧?
……
不等想出一个明确的结果,院子里就传来了脚步声,蔡富贵知道是村长尤一手回来了,赶紧走了出去。
尤一手晃了晃手中的粉笔盒,说:“先用着吧,等过几天,再去镇上买一些回来。”
“哦,够了……够了……”蔡富贵心思还在那个避孕套上面,看上去有点儿心不在焉。
“蔡富贵,你咋了这是?”
“没……没咋了,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拿着,赶紧出黑板报去!”
蔡富贵应一声,接过粉笔,朝着门口走去。
一旦到了黑板前,蔡富贵就把套子的事情给抛在了脑后,他有点儿激动,毕竟这是村长给了自己一次展示自我的好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了,也许命运就会由此改变。
好在有了以前在读书时的经验,再加上底稿早已,蔡富贵站在黑板前,手捏粉笔,唰唰唰,三下五除二,就把第一期黑板报给出好了。
就在他扑打干净了手上的粉笔末子,离开一段距离,站在那儿自我欣赏的时候,尤一手从院子里走了过来。
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点点头,说了声还行。
蔡富贵说:“今天搞得有点儿仓促,内容少了些,工具也不齐全,以后会做得更好一些。”
尤一手再盯着黑板上的内容看了一会儿,问蔡富贵:“你写的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是啊,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嘛。”
“可怎么感觉不大对头呀。”
“哪里不对头了?”
“这故事看上去比你说的更玄乎,还有点儿离奇。再说了,里面咋就没有你跟曹山妮的名字呢?”
“村长,叔,这个最好不用实名,那属于个人隐私,不能公开的。”
“操,隐私个屁!都是庄户人,哪有那么多讲究,我觉得吧,还是真人真事更有说服力。”
蔡富贵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隐私权可不能侵犯,要不然会惹麻烦的。”
“操,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竟然敢给老子上眼药。”尤一手说完,转身走了。
沿着胡同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喊一声:“走……走,跟我走。”
“去哪儿呢?”
“到我家去。”
“这都快黑天了,去你家干嘛?”
“晚上没事,陪我喝几杯。”
“还是算了吧,今天胃难受,不想喝了。”
“胃难受是吧?”
“是啊。”
“那就更应该喝了,润一下就好了。对了,自打老王死了后,这是出的第一期黑板报,总该祝贺一下吧。”
不等蔡富贵回应,尤一手又冲着他喊:“富贵啊,我忘记锁门了,你去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
蔡富贵爽快地答应下来,小跑着进了村委会大院,就在他手扒着门板,打算落锁的时候,心里面一阵灵动,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套子。
那可不是个一般的套子,脏是脏了点儿,可如果真的是尤一手跟郑月娥用过的,那就意义非凡了,上面沾满了违背人伦、大逆不道的罪证,也许有那么一天,自己真就能用得着!
念想一闪而过,蔡富贵鬼使神差地推门走了进去,从办公室上抽出两张白纸,一张铺在地上,另一张捏在手上,伸进了废纸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