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太子所说,颜尚书刚才是被大火吓蒙了,他比谁都紧张自己儿子的尸体。虽清澄有些冲动,但她不后悔。
颜尚书感激涕零,声声感谢。
这时清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侍从一般,嘟囔道,“这大火也奇怪,偏偏烧颜公子的尸体,难道这是令公子在提醒我们,他死因有异,另有隐情?”
“多嘴,退下。”祁严假装呵斥。
但这话,颜尚书是听在心里了。他本就相信巫术和征兆,还梦到过他儿子给他托梦喊冤,这番联想,自然相信清澄所言。
“我那可怜的儿呀,你肯定有冤屈啊,只是这死因能有何异?”
“一验便知,颜尚书意下如何?”祁严沉声言语,斜睨与清澄对视。
颜尚书稍许思索,“验,一定要验,弄清我儿死因,定要那沈清诺赔命,现在就找验尸官来。”颜尚书行动迅速,不过片刻就召来验尸官开馆验尸。
清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今日的目的是达到了,只要验出真正死因,小诺就能洗清嫌疑。
颜公子的死状极为恐怖骇人,青眼凸出直直瞪着眼前众人,全身长满了尸斑,但依然掩饰不了他口鼻乌黑的中毒之状。
正如清澄所料,验尸官用刀刨开尸体喉咙处,黑血凝聚,刹时血流脖颈,一根刚探入黑血中的银针上,乌黑一片,毒液侵蚀。
一旁的颜尚书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验尸官心惊胆战,抖索言语,“回颜尚书的话,令公子是中毒而亡,腹部还有几刀致命伤,伤口角度不一,不像是同一人所为。”验尸官自然也知道颜公子被沈二少捅死一事,在京都闹得沸扬,如今又查出是被毒死,事态越发严重。
“你下去,今日之事不可对外说,否则严惩不贷。”祁严冷声对验尸官说道,是为避免打草惊蛇。
此事对颜尚书打击很大,差点瘫倒在地。
“若不是太子,老夫怎会知晓我儿真正死因,老夫感激不已。”颜尚书老泪纵横,感激涕零,毫不夸张。
祁严侧眸与清澄相视,眼眸中意味显明,好似在和清澄说,‘瞧,这就是你所说的感激涕零。’清澄会心一笑。
“此事,本王会调查清楚,颜尚书,需得保密,告辞。”祁严嘱咐颜尚书不可声张,带着清澄便出了颜府。
祁严见清澄脚步轻快,唇角淡笑,“查清死因,还不足以完全洗清沈清诺杀人嫌疑。”
“因为幕后凶手还没找到,只有查出真正的凶手,才是小诺清白之日。”清澄冷静淡然所说,她怎会不知为小诺洗清嫌疑之难。
“很聪明,那把火是怎么烧起来,可以告诉我吗?”祁严见清澄神色稍有凝重,便转移话题。
“海金砂是易燃草药,只要经剧烈摩擦和重压就可燃爆。我知白蚁出现虽是凶兆,但毕竟不是眼前之祸,不足以令颜尚书开棺,颜尚书命人寻找棺材底部的白蚁巢穴,下人们必然会搬动棺材,棺材之重与摩擦力正好将我预先撒在棺木底部周围的海金砂点燃。如此面对火烧棺木的紧急,颜尚书必会抛弃偏见,开棺移尸。”清澄思路清晰,靡颜腻理,语气沉稳。
“原来重点不在白蚁,在于海金砂。你对医药也有研究吗?”祁严不禁好奇,她和传言中的灾星完全不同。他以为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女子,多是会自暴自弃,冲动易怒之人,未曾想她倒是练就了如此沉稳细腻心性。
“久病成医,不足为奇,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清澄心中焦灼,查明了颜公子的死因,接下来就该找那些帮凶了。
“陪我去前面茶楼坐会儿。”祁严淡粉双唇,勾起一抹微笑,似是话里有话。
清澄依言,跟随他左右。与祁严第二次见面,一同经历了些许事情,彼此之间的关系亲近不少。清澄对于他也多了几分信任。
黄昏落日,霞光风月,余辉倾撒,祁严坐在对面,木窗外洒进来的光晕,好似将他柔和笼罩,勾勒出他独有风姿,温和不失尊贵,细腻多有睿智。眉目清秀柔和,令人赏心悦目。
清澄只是看着他,就觉得心绪安宁,平和。
忽的他回眸对视,乍起了清澄心中一池湖水,心波荡漾,紧张垂眸,压低下巴,掩饰自己的尴尬。
祁严见此,促狭眼角勾勒出温润笑意,轻和迷人。轻咳了几声,为这尴尬氛围敛去几分热意。
“人到了。”祁严音调上扬,倚着窗前,看到暗卫押着几人正上楼。
清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被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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