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青袖被捏脸孔那个时间段——
当时,青袖忧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小姐,你这么去惹怀王爷,就不怕把王爷给惹毛了吗?”
云沁斜眼:
“惹毛又咋样?”
“……峥”
青袖顿时噎住,心里原想说:惹毛了,某人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麺魗芈伤
没机会说,被打断——
“这辈子,我惹毛的人,不在少数,而且一个个都不是好货,事到如今,我还是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怕啥?嗯!客”
气焰有点嚣张,调调有点拽拽!
好吧!
小姐从来天不怕地不怕。
青袖努力想啊想,想的情况是这样的:
五年前,小姐折腾的是云家堡的人,惹毛了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是小姐惹的他们。
五年来,小姐玩的是各种大人物,谈笑间,先把人招惹,谈笑间,再将人安抚,最后,一个个跟她是称兄道地,不打不成交,就那样结拜的结拜,诚服的诚服,仰慕的仰慕,祟拜的祟拜……
惹的最大的祸,就是把秦五公子的脸皮全给丢光了。
结果呢,人家也没有封杀了她,相反,她的人生,正风生水起——
惹的祸越大,得的利越大,事情就是这么玄奇。
可是,她还是皱眉,还是不安。
下一刻,云沁抚平了她纤纤细细的柳眉,素指浅浅的在刮:
“喂喂喂,别皱起来了。本来就不好看,这样不更难看?动不动就皱眉,容易长皱纹,小心嫁不出去。嗯,好了啦,别担心,你呀,放一百个心——那个人,哪有可能那么容易惹毛!他的心深着呢!若真是一激就怒,那他就不是怀王,是傻冒……”
青袖一脸黑线,拍开小姐的手:说话真粗鲁。
不过,说的也对!
传说中的怀王啊,那可是一个宠辱不惊,泰山崩顶也从容的男人,还真是很少有动怒失态的时候。
她跟着小姐这么久,虽不太懂江湖事,朝堂时局,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算是有点道理!”
青袖不确定的点点头,轻声道:“非常之人,有非常之胸襟!”
“可不是!”
“但是,小姐,这种人猎杀起来,也必是凶悍的吧!”
忧思之心未减。
云沁差点想长叹,这孩子还真是……
好吧,她也是关心她。
云沁勾住这孩子的肩,拍一拍,把叹息化作按抚:
“放心,没事的。我来西楚前,就怕会和这些皇族里的人有交涉,所以,早早让司靖和罗成把萧氏皇族的底查了一个仔细。关于怀王的脾性,我多少了解一些的。”
她顿了下,斟酌着用词,该如何对这个男人作个总结,想了一会儿,先概括性的作了一句评价道:
“嗯,萧缙是个人物,将才,或许,也会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这样一个人,不会为小事动怒。”
她合上手中的书,丢到桌子上,双手扶着青袖的肩,说:
“这么说吧,此人,身怀野心,位高权重,在军营里得人心,有威信。这不仅仅因为他的赏罚分明,更因为他用人唯贤。
“当然,凶狠起来,也的确下手无情。
“我听说,三年前,他平乱时,因为某个爱将的忽疏大意,最后导致三军断粮,他没什么也没说,斩。事后则对其家属又给了一份丰厚的体恤金。
“军法和人情,他都看重。恩与威,他并施。是一个少见以法纪治军的将领
“再有,一年前水涝,他不眠不休在重涝区,亲自带领救人,救出百姓无数,深得百姓的爱戴……
“这样的事,举不胜数。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萧家人,很多亲王身上的那种不良怪癖,他身上绝计没有。
“他的心,容得了天下,容得了百姓,这么宽的心,很想惹毛的!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么:宰相肚里能撑船……”
青袖认真的听着,小姐对怀王了解的还真多,果然是做好了功课才来,只听到最后,她忍不住白眼,拆起台:
“小姐,权势越大的人,越不容人挑衅他的威信!这话,是你说的。”
言下之意是说:你的话自相矛盾了!
“啧,呆子,我又不是在人面上挑衅他?当然不能明着对干。脸面还是要给的。哑巴亏也是要让他吃一吃的……再说,我刚刚说的只是一种防御措拖,以防万一而已——我估计啊,事情可能发展不到这个地部。”
说到最后,那语气越发的玄奇,放开了她,笑。
青袖听着似懂非懂,没法解读中话中的真正意思,想了想,又想不出什么,便问:“小姐是说王爷只是说说而已,不会过来吗?”
“过肯定过来!毫无疑问。”
“啊?”
青袖越发不懂。
云沁忽笑的邪气,把头凑到青袖耳边,却没给解惑,而是转了话题,反问起来:
“喂,有件事,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嗯?什么事?”
话题转的太快,青袖一时没能抓住重点。
“咱们这位王爷,都二十一岁了,私生活一直很严谨,身边没有那么一堆杂七杂八的女人,连个妾都没有!你说,奇怪挖?不可思议挖?古里古怪挖?”
哦,原来这事,青袖当然也听说过,与当今世上其他风流王爷比起来,的确:
“咦,小姐觉得这当中有问题?”
她好奇的小声的问了一句:瞧啊,小姐的表情表达了这样一个意思。
“嗯!”
云沁点头,眼神深亮似点了火苗子似的。
“小姐以为这当中有什么不对劲的?”
云沁笑:“我是这么琢磨的: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可能没有这种方面需要的,他身边不设奴婢,他不碰女人,不外乎有这么两个原因!
“一,他生理上有缺陷,不能人道,不敢碰女人,也没办法碰女人。这样一个假设如果成立,他所做一切,皆为了保密,这个秘密自然也不能外泄,要不然,怀王颜面荡然无存了。不过,我倒是希望他真不能人道……嘿嘿嘿……”
最后几声,笑的很邪恶,笑完,继续说:
“二,他自制力特别强,因为某种很执着的原因,他刻意逼自己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身体很正常。只等某一天爆发,到时候,被爆发的某个女人,一定会被使用的很悲摧,嘿嘿嘿……”
又是一番邪恶的奸笑。
青袖捧面无语,脸上飞起一层层的红云来:不能人道,王爷不能人道——这种事,哪是一个黄花闺女能想像的事……而小姐说的津津有味,这么贼头贼脑。
云沁看到这丫头露出别扭之色,不觉轻笑,古代的女子,婚前,无从了解男欢女爱的细节,正经的女孩儿几乎不会想这种事的,她说的这么露,想必这孩子心里一定又在嘀咕:小姐,你丫的怎么这么色。这种事都拿出来想?
“小姐,别这么色……人家还没嫁人呢!”
青袖果然叹了一句。
云觉顿时莞然一笑:
“这不是色不色的问题,而是以事在论事。你要以习惯从客观的角度出发去看事情,别带上个人感***感。”
“……”
她总是有那么多道理。
云沁继续说:
“我的角度一直很客观,所以,我觉得吧,前者的可能性很小;后者的可能性居大。
“而后者的意思,就表代怀王的自控能力可怕的厉害。
“怀王萧缙应该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娶的老婆,你试想,他怎么可能去碰?
“他绝不是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就我观察,大婚第二天,人家木侧妃活蹦乱跳的样儿,十有八~九,他们没有圆房,至于为什么不圆房,嗯,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他有可能是想拿木侧妃来当挡箭牌。
“如此总结下来,我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今夜绝计不可能真宿夜。如果他来了,多半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
末了,她的笑容有些发光发亮:
“有人会李代桃僵。”
这么说,眼神是无比期待的,语气是极度兴奋,设想是无比疯狂的,结论是叫人神经错乱的……
青袖咽了一口口水,有些难以置信,她的小姐会推论出这么一种天方夜潭似的想法,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巴的问:
“这……这可能吗?”
小姐的想法是不是过了?
“怎么不可能?在怀王身上发生的事儿,一切皆有可能!”
“要是……小姐估计错了?”
“错了又何妨,那就使上我们的防御方案,将彩姬顶上,我用摄魂术控制她,就给她一夜消魂。萧缙那边,只要他碰了那茶,洗了那浴汤,保管令他晕晕乎乎,最后到底跟谁上了床,都发觉不了……我才不会让他有便宜可占呢!”
云沁的声音,自信满满。
之前她把彩姬给放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偷梁换柱之计,他若没使上,那就由她来使,保定精彩。
青袖忧心的也就是这个:
“小姐,萧缙,很厉害的……我就是怕万一他不晕,又把彩姬认了出来,到时,他怎么可能不怒?估计活剥了你都有可能!”
云沁斜眼,表示一种“鄙视”,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可耻的,点她的鼻子,说道:
“你的忧心进入恶性循环了。妞,你要明白一件事,咱们玩的就是心惊肉跳!要是不刺激,那就没意思了。别前怕狼,后怕虎。有句话说的好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青袖摸摸自己的鼻子,的确觉得心惊肉跳!
也,的确是够刺激的!
刺激的她的小心肝是扑通扑通乱跳。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姐这是故意在搧风、点火。
奇怪啊,把这位王爷点着了,小姐能得到什么好处?
嗯,那已经不是她这个脑袋可以想到的事了。
小姐的想法,永远是那么的异想天开。
可她就是有那本事,回回在危机里找出出路来!
而现在,倒地的陌生男人,足以证明:所有的推测,丝毫无错。
小姐,您,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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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货终于睁开了眼,意识有一刹那的迷糊不清,就像是刚刚睡醒,大脑处于混沌状态。
这种感觉,无疑是致命的!
他学武这么多年,出任务无数次,哪一次没办得漂漂亮亮足叫人喝彩?
何曾有过这么一种落在网里挣不脱的无力感。
他心头赫然一惊,混沌的眼珠子速迅的收紧,削尖,生利,四下看了一看,一室的轻纱迤逦,幽香阵阵扑鼻来,是在东院没错。
对了,今天,他是奉命而来的,这里自然不是他的房间,而这一次的任务是:
睡王妃!
想到这个任务,他嘴角就抖。
想到自己好像是被药晕的,他的心更抖。
王妃想害王爷?
所以王爷派他过来?
他动了动,不意外的发现自己被梆的结结实实,不管是手还是脚,都被捆的像肉粽。
心,不止抖,而且,还止不住的往下沉!
他努力甩甩了头,不小心撞到了柜子,发出了一些声响——
“嗨,醒了!”
有人跟他打起招呼。
“真是奇了怪了,你这是什么身子啊,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晕了过去。怎么就这么不结实?以后得多练练知道不?太弱不禁风了。作为一个高手,这样子也恁没用的!连我都替你汗颜!”
清脆如莺嘀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同时,一个笑盈盈的妙人儿走了过来,裙摆迤逦,柳腰娉婷,柔弱无骨的样子,带来一阵悠悠然的琼花香,可不就是“慕容瑶”。
这女子,往他面前那么一站,那么一打量,摇头轻叹的模样,是如此的单纯无害,然,那眸光,是锐不可挡的!
挟讥带讽。
笑里藏刀。
不简单。
“慕容瑶,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梆本王?”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没用,梆的够结实的,不由寒声斥问。
云沁侧着头,看,这人,居然还不知死活的想继续扮演怀王爷,好么,你就扮吧!
看你能扮到什么时候!
“那得问你了!”
她懒懒的扔过一句话。
“本王怎么了?”
“嗯,你就这样问问你自己:你来干嘛来了?问明白了,答明白了,就能明白本妃为何梆了?”
云沁微笑的说,还歪着漂亮的脑袋。
她就站在他对面,抱胸,有点不雅的举动由她做来,就是这般的优雅,有气势——
真的,一眼观之,这还真是一良善的人儿,可偏流露出来的眼神,却若发现猎物的鹰一般,利成针尖;那红红的樱唇则弯着优美的弧度,懒懒的有笑意泛起,忽然,脆生生的又收回前话:
“哦,不对不对,应该这么说,你们家王爷,到底想干嘛?趁着这夜黑天高的,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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