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勾起脚,向这女人亮了亮他的光脚板,不屑地挑了挑眉,继续打他的假想敌去了。
被对方的“无鞋”打败的女人,郁闷地看着都快露出袜子的鞋:“哎,早知道就不该搞什么夫人外交!”
青隐和几个师姐妹,把自己仅有的几套替换衣服鞋袜,都送给了这里的几个村长夫人和族长夫人,以及她们的女儿们。为的就是让她们体会穿上后冬暖夏凉的感觉,并且美美的回去,给那几个老顽固吹吹外面多美好的风。
可如今,那些风效果还不大,而自己这唯一的一身,也快成破烂了。唉,这无法施放灵力的日子,真特么苦逼。
虽然大多修仙界的衣服都能避水火,但没有灵气滋养时,也只比寻常布料坚韧一些,冬暖夏凉一点。
想像再过两天,自己就要当赤脚大仙,最多再狩猎几次,就得围个兽皮当人猿泰山!青隐一个寒噤,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喀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阿图,你的先辈们,要用脚一步步踩出血路登上这些巨石?真的只是为了狩望吗?”不同于平时的戏耍诱哄,青隐说这话时,正踩在一个用鲜血踏平的脚印石上,感受着其中的悲凉与渴望。
喀什回过头,看着那朝下方走去的白色背影。那么弱小,却能比他这成年壮汉走得更快更稳,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这就是她说的修炼者的力量吗?以她瘦弱的身躯,却能瞬间扳倒他这个全族最年轻的图巴?能在滚烫锐利的尖石路上来去自如?
要知道,他自己可是跟着阿图走了十年,才被允许单独踏上血路。一开始,他每一步都会被烫掉一层皮,看着前面阿图坚硬的背影,他总要坚持到极限才肯由阿图爷抱回去上药。
每每那个时候,他总会痴痴地望着稳步走在上方的阿图,暗暗发着誓,他一定要像阿图和阿图爷一样,成为族里的图巴!他要站到最终的地方,为族人寻找可以猎捕的食物,为族人射下来自空中的袭击!
这中间他付出了多少血肉,他的父辈先祖们,为了踩出这条血路,付出了多少血肉?
喀什拿起他的骨刀,走到最近的一块尖石前,用力磨着。不一会儿,坚硬锋利的骨刀便起了条条裂痕,刀刃有的部分崩坏,有的已被强热烫卷了边。而这块尖石……
喀什的眼暗了暗: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第一个拿起骨刀,磨断山脚第一根尖石的先祖,他是为了什么?”
喀什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一块暗红的脚印石:这上面到底要留下多少人的血肉,才能铸就这块刚刚能踏上一只脚的石头?
最初的先辈们,并不知道踏完这条路,前面会是块凸在半空的巨石。只是知道后,才被族中用来当作狩望石。那他们一开始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能忍受住一代代的折磨痛苦,坚持开辟了这条血路?
是为了站得更高,去看一眼树林那头吗?
年轻的喀什在回想着,当自己血淋淋的双脚第一次踏上巨石时,在那一刹那,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青隐穿过山体裂缝形成的隧道,出来便是开阔的红土地。散落在四处或提水或磨兽骨的壮汉们,见着她有的微一点头,大多却视而不见。
时值夏季,这岩山里资源又极为贫乏,图巴人都只用一点兽皮裹住重点部位。虽然曾在地球上生活过,但穿梭在这种如现场版健美先生大赛的后台时,她还是选择将眼光放在人家脖子以上。
女人们对她就友善多了,路过时虽不多言,但大多微微一笑。快到自己住的山洞前时,一个身穿粉红裙衫的小娃娃扑了过来:
“阿喀囡,阿喀囡!你看我的唇子,破了破了,阿喀囡补!”
阿喀是图巴族语里大力士的意思,而那些个小娃娃看到她掀翻喀什时,就乱加了个囡字,变成了大力士女娃这样不伦不类的称呼。青隐无奈地纠正抱住她腿的小女娃:
“裙子,不是唇子。”
“阿喀囡补村子!”
这里没法外放灵力,女红是什么,两世都没学过好么?青隐腿上挂着族长孙女转了个弯,将她丢在了宁师妹屋里。反正这女娃身上的裙子也是宁师妹改的,就有劳她负责售后服务吧。
随后,青隐飞快地奔驰在浅红的沙土地上。
虽然没有灵力辅助,但她在先天期便逗比地自残过肉身,再加上几十年对身法地不断锤炼,如今光凭肉身的力量和速度,同门筑基期里,她也只仅次于炼体的齐昊。
“上官燕!”时速两百码地飙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上官燕负责的另一个村子,青隐略有气喘。
上官燕闻声连忙蹦起,丢下一群几近全.裸的图巴族女人跑了过来:“你个没良心的,半个月了,才来看我一次。要我有你这体力,保准一天去看你一回。”
青隐抹了把鼻尖沁出的汗珠,苦笑道:“有体力,没鞋呀!”
上官燕不满地嘀咕着:“你不会是怕光脚难堪,才来找我的吧?山洞里倒是还有一双,但我可告诉你,这也是我最后的存货了,你省着点穿!”
悲催!一班子修士,竟然过起了节衣缩食的日子!
青隐一揽好友的肩:“谁叫你有一个连衣裳鞋袜都包办的师傅呢?富婆,赏口灵茶喝呗。”
被这皮赖货勾搭住,上官燕无奈地带她进了自己的山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