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发生的事情被封口里,谁敢议论半句,直接卖出府去,整个国公府的下人们都噤若寒蝉,做事儿小心翼翼的。
世子要把大爷扔进湖里淹死的事儿瞒都瞒不住,毕竟惊动那么多人,后来书房传来的争吵声,加上世子一身的血,谁都能脑补出一场家庭伦理大戏来。
下人们嘴上都不说,心里明白着呢,还不是为了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爷,这些年没少闹矛盾,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现在是打破了原来的平静,但看公爷怎么处置了。
定国公一夜未眠,闭上眼就浮现出青雀憎恶如仇人一般的目光,还有那一句句决裂的话,简直是往他心口插刀子呀!
到了早朝时间,文柏带着小厮来伺候他洗漱,看他憔悴的模样,就知道一夜未眠,心里忍不住叹口气,这是造的什么孽呦!
定国公洗漱完,换上朝服,坐上马车去上朝,路上让文柏上了马车,这个陪伴他多年的老仆,跟亲人差不多,自己的事情从来没瞒过他。
文柏知道他心里的苦闷,干巴巴劝了两句:“世子还小,不能理解侯爷的苦心,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容易叛逆,有着自己的想法,长大就会好点儿,公爷不必太忧心了,他那些话都是气急了随口说的,无心之言,不必太在乎,父子哪儿隔夜仇啊!”
“哎,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定国公喝口茶,愣是喝出了酒的气势,可见心中的苦闷,“人活着,总是有无数的身不由己,我不想辜负了若男,却不能娶她过门,只好对蓝晨偏爱一些,毕竟是我的长子。
娶了谢氏进门,想着给了夫人和世子尊贵的身份,府里的一切,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我以为两方都应该满意了,可是现在看来,两方都怀着怨恨,我都对不起他们。青雀作为世子,我对他一直寄予厚望,要求也严格一些,毕竟他将来要继承公府呢,不能养成废物,在他看来反而成了苛待他。
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让他们都满意啊?”
文柏看了定国公一眼,很多事情是当局者迷,有些话他作为管家也不好说,隐晦提点一声:“世子不满的是您接回大爷,却不肯让方夫人执妾礼,这对夫人不公平,儿子总是向着娘亲的。
就算一母同胞,还有争斗摩擦的时候,何况异母同胞,见一次心里不舒服一次,昨天那么激烈反抗,也是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气!”
定国公马上道::“若男是江湖奇女子,喜欢自由,为人洒脱爽朗,没什么心机城府,怎么受得了内宅的拘束?她跟着我已经很委屈了,我怎么能剥夺她喜欢的生活?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得,这就护上了,还让人怎么说?文柏嘴角紧绷一下,谁家女子不是在内宅相夫教子的?没点儿心机城府能把你笼络在手里这么多年,还生了两男一女,长子甚至都能养在府里让嫡母教养?
这话说了会让公爷对自己不满,索性文柏不说,当即闭上嘴,垂着眼帘当垃圾桶,听公爷讲自己的委屈和苦衷,一壶茶跟喝酒似的,都有几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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