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让大夫给青雀看了伤,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到底是亲儿子,定国公下手还是留了几分的,只是额头上被镇纸砸的伤口有些深,弄不好怕是会留下疤痕。
文夫人紧张道:“那就配些去疤痕的药膏抹一抹,虽然是男孩子,可留了疤总是不好看!”
青雀却冷冷道:“不必了,就这么留着,好让它时刻提醒我国公爷对我的厚爱!”
大夫垂着头,关系到人家父子,他不好说什么。
文夫人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青雀,是阿娘无能,害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在这个府里,谁都休想越过你去,阿娘就是太顾及面子了,才会让那孽障蹦跶这么久!”
说完眼里露出狠厉,收拾一个庶子,多得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法子来,只是她不想和公爷闹得太过,一直隐忍着,做个贤惠大度的嫡母,没想到给儿子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青雀眼里当着漫不经心:“既然是孽障,打杀了就是,我倒要看看,在公爷眼里,是那个孽障重要,还是我这个世子重要?也就比下人强一点儿的玩意儿,阿娘不想碍眼,直接打发到偏院,眼不见心不烦,一味的隐忍,别人只会原以为您好欺负呢!
还有,以后别喊我青雀,我长大了,一直喊小名儿让人笑话,定国公给我起的表字泽兰,您喊我的字吧!”
儿子一夜之间长大了,文夫人说不出心里是心酸还是欣慰,点点头答应下来。
文渲接着道:“明天我想出趟城,还望阿娘准许!”
“你有事儿吩咐下人去做,身上还带着伤,外面又不安稳,这时候出城不安全!”文夫人下意识就要反对。
文渲坚持:“我不走远,十来里的路,有护卫跟着,不会有事儿的,阿娘放心,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也就看着严重,皮外伤,筋骨都没伤着!”
文夫人只好点点头,她感觉这次出城对他很重要。
文渲累了,喝了药睡下,睡梦中眉心还一直皱着,像是满腹的心事,文夫人帮儿子掖了掖被子,抹着眼角回自己院子了。
陈嬷嬷伺候她洗漱,卸了钗环首饰,打发走了丫鬟,才问道:“夫人打算怎么做?要舅爷出面闹大吗?这事儿公爷不占理,总要给个说法,最起码把那孽障给撵出去才行。
真把自己当府里的大少爷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文蓝晨在府里一直风光得意,谁家庶子都比不上他得宠,养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未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陈嬷嬷早看不惯他了!
文夫人叹口气:“说是那么说,可真的闹大,对泽兰也不好,一个暴虐残忍的名声也躲不了,哥哥家里也是不清不楚的,肯定不会帮我出这个头。
不过该敲打的还是要瞧打的,好教老爷知道,我们母子不是好欺负的。我给哥哥写封信,连夜送过去,明儿让谢玉来陪陪泽兰,他们年纪相仿,能说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