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心中如玻璃般碎裂,以前她认为只要自己爱着他能留在他身边就行了,他爱不爱她无所谓,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爱并非是取之不尽的,原来爱这么深,也会有心灰意冷的时候。
“离婚?”他哈哈大笑,张扬放肆:“你既然是我爸当初看中的儿媳妇,我也不会辜负他老人家,我不会跟你离婚,但我会一点一点折磨你,让你也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眼中闪过一片苍凉:“何苦这么折磨彼此?”
他大踏步上前,冷冽阴鹜:“老老实实当我苏逸辰的花瓶就好,要是敢去找野男人,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一直活下去!”
她脑中一片空白,柔若削成的双肩不由自主地颤抖。
再无半分兴致,一把将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毅然决然地甩门而出。
他这一走,又是一月,初夏的天已开始炽烈,幽静祥和的墓地,环境甚是优美。
到墓地时还有斜斜的太阳,那淡淡的光,落在白色的碑石上,越发显得孤冷。
父母出事的时候,正是林家生意一落千丈之际,她并没有拿到多少遗产,也不懂得林家到底还有多少可用资金,父母走得太突然,根本没有遗嘱,所有的后事都是苏老太爷和苏逸辰在操持,之后林家的公司股份和债务也一同并入了苏氏集团,那时的她连买墓地的钱都没有,都是苏家给的钱。
她还记得出事那天,苏醒后,苏老爷子一脸悲戚的用轮椅推着她去的太平间,她看到躺在冰柜里的父亲母亲脸已被重撞扭曲到变了形,她在轮椅里蜷着身子,喉咙堵到不能呼吸,当时如果不是妈妈将她和苏逸辰护在身下,那她也就没有了如今的悲戚。
那么多年的爱恋无处安放,她只能到这里倾诉,空旷的墓地里突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她没害怕,面如死灰。
他转过她的身子,温和地问:“我离开这五年,你和表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苏北,会到这里找她,会这么问,也只有他,有资格问。
她低声说:“我嫁给了你表哥,可是,他并没有娶我。”
人是娶了,心却没有!
“给他一点时间。”
“都已铸成了铁铮铮的事实,容得谁来改变?我和他,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什么叫回不去了?有什么是回不去的?的确,有些东西是回不去,比如时间不会倒流,比如苏叔叔和阿姨不会复活,但是爱情是可以重头再来的。”
她没有再流泪,整个人有一种出奇的平静,清亮的眼睛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就算在墓地这样的地方,也无损她身上那种明妍雅致,有种浸染到骨子里的纤尘不染,却又不高傲冷清。
其实她是困惑的,出事前苏逸辰究竟是不是根本没爱过她,还是曾经也爱过?就算爱过,那种爱算是什么呢?她知道永远也不会有机会问清楚,就算问清楚了,也改变不了这似水流年。
“你回来我就有信心了。”林爽望着这个一直都在暗恋她的男人,苏逸辰的表弟——苏北。
他也笑看她,满脸爱惜。
假如当初,她爱上的人是他,那么如今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到底是她爱错了人,还是苏北爱错了她,可少年的时光终于慢慢的、慢慢的回来。
到家已是晚上十点,虽明知苏逸辰不可能回来,但为避嫌,她还是在远离别墅的地方就下了车,哪知一进门,就看到水晶灯高雅的光调打在他颀长冷漠的背影上,她愣愣地待在原地,咬了咬微微颤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