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正想着要如何求证,便正正好好遇上了苏姑娘。”
萧宁渊说着,从袖中捏出张薄纸,递给了千寻。
千寻接过,却见上面写着一个“苏”字。她有些不解,抬眼看向萧宁渊。
萧宁渊道:“苏姑娘想必已经知道,萧某此次下山正是为了护送那把龙渊剑前往京城。那苏姑娘也应该猜到了,萧某之所以会在庐杨城现身,便是为了燃犀阁里的那把剑。至于萧某此刻为何会在梁州城,姑娘应当也是知道的吧?”
千寻瞧着萧宁渊,道:“显然,此刻即便我说不知道,你也不会信。”
萧宁渊却摇了摇头,道:“苏姑娘,若是可以,我倒真希望这纸上的字是‘李’或是‘姚’,而非‘苏’。”
千寻依旧在房中踱着步,忽淡淡一笑道:“萧宁渊,你这人就是这样,即便说了要开门见山,说起话来却还是遮遮掩掩的。你护送龙渊剑去往京城,却在路上遭了埋伏,龙渊剑被人抢了去,于是你便一路追查到了燃犀阁。你没想到的是,一把天子要的剑,竟在短短一个月里辗转到了拍卖会上,而这拍卖会背后竟还连着个天下粮仓和高裕侯府。偏偏燃犀阁也不太平,那把剑终究还是被人抢了去,你追着那剑到了庐杨城外的树林里,却还是让人搅和了。虽说剑没找到,却还是留下了高裕侯府这样一条线索。于是你便隐藏行迹,赶到梁州城来打探消息。”
千寻边说,边看着萧宁渊的脸色,却见他脸上并无异样,只静静等她说下去。
千寻接着说道:“按说以你的功夫,夜探侯府也不是什么难事。是了,两日前正是侯夫人的寿宴,府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你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侯府也很是容易。想必就是那一日,你在侯府见到了随豫,才发现事情兴许不简单。早在天门山祭剑大会的时候,就有不止一批人想要盗走龙渊剑,那时随豫也在。”
“说来也怪,他以商贾自居,若不是因为在安城镇出手相助,一路将你们送回天门山,也不会出现在武林人的聚会上。可你们偏偏在安城镇遭了埋伏,那时候你刚从将军府吊丧回来,带着韩洵武托付于你的龙渊剑。是了,这么一想,随豫倒显得很是可疑了。兴许他一早就觊觎上了龙渊剑,在安城镇等着你们。他的出手相助也不过是他一早谋划好的,就等着你们上钩。他在天门山上的时候,龙渊剑的事也不曾消停过。待天子的使令一到,你们就在路上遭了埋伏。从这种种迹象看来,他李随豫似乎从未远离过这把剑,若他当真图谋了那把剑,想必他是个城府极深之人。”
千寻说着,搓了搓手,道:“这就是为什么,你明明来了梁州城,明明发现了那剑与高裕侯府的关联,却不曾去找随豫帮忙。可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些,譬如涵渊谷苏大夫的存在。你看,我也是在安城镇和你相遇的,甚至要比李随豫还早上一些。是我招惹了回春堂,才让李随豫有了护送你们回天门山的机会。是我夜探天门山,才让李随豫找上门来要人。你在燃犀阁的时候,也好巧不巧地遇上了我。等你来到梁州城,发现我也在那高裕侯的府上。于是你去了蜃楼,不仅是想打听龙渊剑的下落,更想打听打听涵渊谷苏千寻的底细。”
千寻说到此处,定定地看着萧宁渊,手里一晃那写着‘苏’字的薄纸,缓缓道:“璇玑阁未必说得清我的来历,我却知道这纸并非出自璇玑阁。萧宁渊,你对我起了怀疑,连张浣花小笺都没准备,就打算诈我。”
萧宁渊见她说罢,叹了口气,道:“你果然还是你,说话这般不留情面。不过听你这般说,我反倒是放了心。我现在相信了,龙渊剑之事确实与你无关。”
“可别。”千寻扬了扬下巴,道:“你可莫要轻信了我。我也不信你我在蜃楼外当真是巧遇。今日你来找我,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恰好我也有事正要找你。”
萧宁渊无奈一笑,道:“这么看来,倒也公平。萧某今日确实有求于苏姑娘,方才还想着该如何开口,当真见笑了。”
千寻摆了摆手,道:“我看啊,我们两个是命里犯冲,每次见面都没好事。好在我命格大凶,也不怕你克我。但还有一点需早早说明白了。”
萧宁渊道:“你说。”
千寻道:“天黑以前你得放我回去,随豫等着呢。”
萧宁渊看了千寻片刻,道:“便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