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得不到救赎。
暗夜快要将人逼疯了,陈恒知道,早晚他要疯的。不,或许,他早就已经疯了。不然为何在接触到了一点光亮时,就迫不及待的要拉她到自己的世界,哪怕毁灭,也在所不惜呢?
他知道这是卫瑄设下的圈套,也知道阿蛮是不愿意的。可是他却顾不得那么多,只要能得到她,只要能得到那些许的暖意,付出一切,他都愿意。
感知那手的温热与柔软,陈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才刚闭上,就听到外面传来刀剑的声音。
起先他并未放在心上,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竟然还有将军在门外急促的敲门:“王,是齐王来了。”
他皱着好看的眉,望了阿蛮一眼,发现她睡的正沉。便放下了心,将目光不舍的从她脸上移开,沉声道:“知道了。”
他放下了阿蛮的手,仔细将其放入锦被之中,目光如水,在她脸上注视,良久。
“王。”
外面的声音有些急促,又带着一些无奈。
陈恒站起身,走到门口处,打开门,看身为将军的叔父一脸难色,轻轻点头:“让他进来吧。”
“啊?”
将军大吃一惊,这个家伙,扰了王的好事,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放过?
不过,仔细看来。
他上下打量起陈恒来。
他衣衫整洁,除了下摆处又一处褶皱。可发丝未乱,眼角处也没有特殊的潮红,连身上都是清清爽爽的味道,丝毫没有杂味。
难不成,那碗汤药,不管用?
将军心中七上八下,听到耳边冷清的声音:“叔父?”
他这才回神,见陈恒眉头微敛,这才知道自己竟然在王面前想这些东西。立马心神一凛:“是。”
“等等。”
陈恒改变了主意,回头看了一眼屋内人:“去偏殿吧。”
阿蛮睡的正香,他不想让人扰了清梦。
陈恒去的时候,见齐睿被五花大绑,半跪在地上。
“松绑。”
将军有些委屈:“王,齐王这小子太难捉了,只要松绑,又怕他在闯入您的寝宫。”
若非刚刚齐王一边叫着阿蛮的名字,一边往里面闯,怕坏了王的好事,他也不会这般不懂礼仪。
阿蛮是谁?
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个有点姿色的小村姑罢了。可是在陈国宗室眼中,那就是解药。
能交视女人如蛇蝎的陈恒主动接近,并且从卫瑄手中抢过来,这可真是破天荒了。没准这丫头真能治好他的心病,顺利的诞下一位继承人。
若是说阿蛮的身份,自然是不够格的。可架不住人家有魅力啊。只要能叫陈恒亲近,诞下子嗣,别说是一个村姑了,哪怕是母猪.....
当然,这个想法有些大逆不道了。不过也代表了一筐宗室们迫切的心情。
如今见齐王居然来讨要,将军自然首当其冲,不顾两国邦交,也要挡在前面,留下这个母猪,啊呸,贵人。
“松绑。”
陈恒又说了一遍,尽管不愿,将军还是上前照办。
他一边松着绳子,一边小心念叨:“齐王看我王的这份胸襟,难道不应该大度一些?我陈女不乏绝色,回去之后,保证挑一名宛若天仙的送去齐国,以盟两国之好。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得了自由的齐睿站起身来,揉着自己已经发硬发麻的手腕,怒气冲天:“去他的两国之好,两全其美。如此天仙,你为何不给你们陈王留着?”
将军心说,我自然是愿意,这不是我王非那村姑不可吗!
面上却陪着笑:“瞧您说的,来而不往非礼也,齐王送了大礼给陈国,陈国自然也要投桃报李才是。不然,岂非叫天下人笑话。”
他试图打个哈哈,圆了这一场闹剧过去,好叫两人脸上都过得去。谁知齐睿却冷笑道:“哪个投桃,又报哪门子的李?我与贵国,势不两立,不日之后便会一场战争,贵国还是准备迎战吧。”
陈国虽不弱,可以盐出名的齐国这些年早已经后来居上,成为了五国之首。
将军大惊:“这是怎么说的,齐陈卫三国素来交好,百年无战,齐王千万不可儿戏。”
“本王记得,陈卫数十年前还战国一场,后来草草了之,如此看来,姻亲尚不可信。何况你王今日的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于公,是辱我国威,看不起我齐国。于私,更是致本王颜面无存。这场仗,陈王说,该不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