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太子,连东宫之位都未必保得住,更何谈为天下百姓谋福?”
贾士元微微皱眉:“就算不是太子,安王又当如何?”
燕知笑了:“很简单,东宫平庸懦弱,安王有勇无谋。你若得罪了太子,太子不会动你。你若得罪了安王,他只会杀你。可你若得罪了王爷……”
“本王不会杀你,也不会放过你。”玖言笑道,“不知明樱夫人与肚中的孩子,近来可好?”
贾士元一震,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江宁王,他的眸底深不见底,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
是了,这才是真正的江宁王。
狂妄自负,气势滔天,又深不可测。
贾士元气的浑身发抖,满面怒容,斥责道:“胁人妻儿,非君子之道!”
明樱是他的结发妻子,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肚中怀的正是贾士元唯一的孩子。
燕知笑了,悠闲地打开扇子,读扇子上的词给他听:“血流成河尽雄心,白骨枯然踏山河。士元公子当知,名声乃身外之物,成大事者岂可拘于小节?”
燕知蓦地收了折扇,“啪嗒”一声,嘴角的弧度轻轻勾起,说出的话却如冰寒冻骨、刺入骨髓,让人毛骨悚然:
“谁若犯了我与玖言,我有千百种方法,能让他生不如死。”
贾士元虽见多识广,却被燕知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到,玖言从背后扶住了他。
“士元公子何许人也,莫听无忘的玩笑话。”玖言笑道,“尊夫人及麟儿无恙,本王已派人将他们接入一处风水宝地,好生照料着,士元公子宽心。”
玖言的笑容不达眼底,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微微昂头看着贾士元。
他的话说完了,并不急于贾士元的答复。
贾士元却是眸光破碎,一脸不可置信。
他自负精明小心,可他们竟能查出他妻儿的下落,不动声色地转移走了他们?
他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还是老了,耍心机、玩手段都斗不过现在的年轻人。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贾士元只能道:“你们想要的,我答应你们。”
“士元公子乃豪商俊杰,本王他日必助你成为尉迟首富,贵比王侯。”
玖言神情坚定、言辞凿凿,他负手而立,有帝王之气,傲视群雄。
贾士元心想,或许他的选择没那么糟糕,或许他们比太子、比安王更有可能助他光宗耀祖。
只是他们深不可测,他与虎谋皮,会不会有兔死狗烹的一日?
***
另一边,覃息吾与连霄如约到了京郊长亭。
出乎意料的是,绑匪只身一人,身着布衣,面目和善,一见到覃息吾竟然跪了下来。
“小人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挟持令妹与您相见,还请大人息怒,饶恕小人贱命一条。小人也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覃息吾道:“你起来说话。”
“请大人先答应小人的条件,小人才起来。”
连霄怒喝道:“你胁迫了小姐,耽误了大人的正事,又在这里故弄玄虚,还敢逼迫大人答应你的条件吗?”
覃息吾抬手,拦住了连霄,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大费周章,究竟需要我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