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元山无语地抿了抿唇,一脸严肃地说:“你俩少在这贫嘴嬉戏,快随我进去接受调查,免得耽误老子下班。”
说完,他转身走进派出所大厅。
冯锦倾遥遥望去,捂着右脚踝的朱梓言,似高高在上的君王。
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骨头断了没?要不要,我帮你拨打120?”
朱梓言抬起头,含着点点晶莹泪光的垂凤眸。
恨恨地瞪去冯锦倾,愤然地说:“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刚才,是不是明明看见我跳下来的地方有石子,却不告诉我?你明知我不会接受你所谓的好意。
却又故意装纯良无害的小天使来扶我?你这腹黑的家伙,见我出丑,见我受伤,你就很开心是不是?”
望着冯锦倾那张看好戏的脸,朱梓言磨了磨满口雪白的银牙,恨恨地腹诽着: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心?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竟然,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还说,我是过一百六的胖子,你才是过一百六的胖子,你们全家都是过一百六的胖子!
而且,还是那种喝口凉水都能胖十斤的那种。
冯锦倾望着她那幅咬牙切齿的小模样,顿觉神清气爽。
于是,一脸云淡风轻般笑着点了点头,缓缓地说:“你还别说,当真能心情愉悦。”
说到这,他打了个浅浅的哈欠,继而,甚是温和地问:“那究竟,要不要我扶你走?”
朱梓言哼了声,扭过头,赌气地说:“我就是瘸进去,爬进去,也不要你扶进去!免得你讹我,我可受不起。”
冯锦倾伸了个慵懒的懒腰,颇为云淡风轻地说:“也好,免得我这弱柳拂姿的身子,扶不动你这泰山般的体形。所以,先走一步了。”
说完,转身就进派出所。
“你……”
望着那道倾长的背影越走越远,朱梓言只觉,肺都要气炸了!
于是,忍着脚踝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一瘸一拐地走上台阶。
这时,站在不远处,吸完最后一口烟。
将烟蒂扔到地上捻灭的林奈何,拎着行李箱小跑过来。
他扶着朱梓言,温声说:“来,我扶你进去。”
鼻翼尖萦绕着一股薄薄的烟草味,夹带着淡淡的雏菊花香,并不令人反感。
于是,朱梓言转过头,看去温润秀气的林奈何,浅笑着说:“有劳你了,真是感激不尽。”
林奈何腼腆一笑,耳尖略红,却一本正经地说:“不谢。”
当走进颇有些气派却空荡荡的派出所大厅,朱梓言顿觉一股寒意袭上后背。
她左右打量了番,瞧着在清冽的灯光下,几株孤零零,靠墙摆着的小棕竹。
不由,压低着嗓音,小声的地问:“怎么偌大的所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我记得前几日新闻上说,从江里打捞上来,一具无头女尸被抬到这里,至今无人认领。这入夜时分,四下无人,可有闹鬼的事情?”
林奈何抿唇细想片刻,漫不经心地说:“那次的乌龙事件都是路过的记者瞎编胡邹,哪是什么无头女尸,明明只是一具掉了脑袋的实体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