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南阳王在竹堑扎根,又拿着朝廷的鸡毛当令箭,我建议乘其羽翼未丰之时,将这颗钉子拔了!”
郑芝龙不可置否,他的想法和郑芝豹一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只是这钉子是朝廷的钉子,拔朝廷的钉子总要给朝廷那边一个交代。”郑鸿逵提醒郑芝龙道,“大哥,此事须得慎重。”
“四弟所言甚是,三弟、四弟有何良策?”郑芝龙转头问道。
对此,郑芝豹早有准备,说道:“大哥,竹堑已经垦辟出数万亩良田,晚稻已经插了下去。这批晚稻约莫十一月中会成熟。南阳王那厮战船不过三艘,水手不过数百人,只要大哥给我今天的这些人马舰船,我有把握拿下竹堑。”
郑芝豹的意思是他亲自出马,自从刘香覆灭之后,东南海疆再无可与郑家匹敌的海上势力。郑家的水师已经多年没有打过像样的海战,有打仗的机会,郑芝豹自然是不会放过。
郑芝豹有请战之心,郑芝龙很欣慰。郑鸿逵则是反对由郑家的船队的直接出兵,万一未能全歼南阳王的海上力量,哪怕是只有一条漏网之鱼逃出台湾,都对郑家极为不利。
“此战我郑家的确不宜亲自出兵,这些年倭人拿了咱们不少好处,也是时候回报咱们了。”郑芝龙说道。
做出让倭人替郑家出兵的决定之后,郑芝龙询问郑芝豹有没有打探出南阳王在陆上有多少兵马。
郑芝豹这才想起来,那日登竹堑,一时高兴之下,竟忘记查看竹堑南阳王的步军兵营。
“传言南阳王在汝宁携手左良玉所部破万千流贼,当涂剿匪更是一举荡平了多年未平的贼匪震塌地。其陆上力量自是不容小觑,这么重要的消息,你竟没打听到!”郑芝龙显得十分恼怒。
“那都是夸大其词而已,这南阳王和森儿一般大,一个孩儿家,难道还能练出强军不成?”郑芝豹不服气道。
南阳王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年纪能有什么作为?大哥未免也太看得起这个南阳王了。
没有摸清楚的南阳王陆军的底细和势力,郑芝龙还是决定让那些倭寇多派一些人,以免夜长梦多。
郑鸿逵比较小心谨慎,又询问了郑芝豹在竹堑所看到的一些细节。
当郑芝豹说到南阳王造船厂的事情时,他觉得这个南阳王也未必不知兵事,换做是他郑鸿逵在竹堑垦荒,面对郑家水师的威胁,他也会选择马上造船,哪里有阴木料的时间。
郑鸿逵又想起郑森送回来的书信,言南阳王对闽海的局势了如指掌,宛如局内之人。
这样的一个人,郑鸿逵也不相信会对海事一无所知。
就算南阳王对海事一无所知,那他的那些船匠和水手能不知道?不会提醒南阳王?
郑鸿逵正思虑间,施大瑄前来向郑芝龙汇报,他麾下的一名水手不见了,寻了三日都未发现其踪迹。施大瑄觉得此事并不寻常,因此前来向郑芝龙汇报。
郑家麾下虽然有数万名水手,但这几年从来还没有遇到过水手逃亡找不到的事情。
郑芝龙和郑鸿逵都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让人彻查。
此事,几人望见不远处有建筑起火,只听得水手来报,南安船厂起火。
南安造船厂是郑家水师的造船、修船的基地,南安造船厂起火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