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如细瀑,双腿跨马,手中捏剑,剑尖指着一小侍卫的喉咙。
那小侍卫诚惶诚恐地向前走着,不敢迈快一步,也不好踏慢一步,他的生死就在马上那气定神闲的人的一手之间。
冬歌能以如此姿态走向面前的一大堆侍卫,还是从此刻被她挟持的人身上得的经验,这些个戴铁帽、披硬甲的人也没几分硬本事嘛。
她剑下的这人,一路高呼着“抓刺客”,害得好些过路的太监宫女们惊慌失措,几次跑散得差点被她的快马踏死。
冬歌实在郁闷,便拽住马停了下来,此时,在她后面紧追不舍的侍卫却不敢上前了,冬歌只得转身,与那额头直冒汗的胆小侍卫对峙。
“你说我是什么……什么客?既然知道我是客,为何要抓我,还给我招来这许多麻烦?”冬歌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手握长剑、一动也不动的侍卫,话语间尽是不满。
“你……你大胆刺客,皇宫禁地怎容你如此口出狂言,我……我现在便……”侍卫没有说完的后话全被他自己的惊叫声吞没了。
冬歌一牵头,马便奋起扬蹄,那侍卫被猛地踏倒在地。紧接着,冬歌俯身下去伸手一掠,起身再次坐好在马背上时,手里便握了一把剑。
后来,那侍卫便被剑指着悄悄地走了一路,其实冬歌是靠他来带路的。
“好啊你,算计我,让你带我去青霖殿,你把我骗到了什么地方?”略瞧清了前方的局面,冬歌突然收剑伸腿,马旁颤抖的人被她一脚狠踢得趴到了地上。
“我最恨说话不算数的人了,你明明答应了我带我去青霖殿的,真是恼火!”冬歌踢完又指责起那个面贴大地的人,气愤的语气中还带了点委屈。
“冬歌!”林深远远地喊了一声,隔了一围侍卫和百米远的那人闻声一愣,惊喜地抬头,气呼呼的表情一瞬被笑容抹散。
林深又着急又无奈,齐猛则是眉头紧皱。
“林深,你在啊!我就是来找你赴约的,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冬歌愉悦地挑了挑眉,继而拍了拍自己腰间鼓鼓的一块。
她对林深说道:“我要取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以后我便誓死追随……”
“大胆狂徒!穿着金甲鲁莽闯宫,犯君当死,还不速速下马?”冬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后方突然有一队兵士奔来,为首的人粗气厚声,斥得冬歌猛地一愣。
她只得调转马头,横着马身杵在两队侍卫中间。
林深最担心的状况,还是发生了。这个惯守着京城北门的钟老将军每月有三日要回宫告命,亲自向皇帝交代城北边疆事宜,他威猛如虎,正气慑天,一开口出声,总让人下意识就觉得有大事要来。
这时,趴在地上的小侍卫立马站了起来,然后屁颠屁颠儿地跑进了钟将军身后的队伍里。
“既然你不听劝阻,老夫我今日就把这马和你一起收拾了!”锃亮的宝刀一瞬扬起,映射着老将军那抽动的短须,他的吼声一传开,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林深慌乱地推开前面的几位官员,再推开齐猛这边的侍卫,抬脚就朝冬歌冲去。
齐猛见势也从惊恐中反应过来,他没有像林深那样跑上前去,而是大步跨上了身后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