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力,招势急猛,冬歌冷静灵巧,出招狠准,两人谁也制不了谁,恰恰又是两个不服输的主儿对打,往往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僵持三日三夜,如果不是有人来制止的话——
“小扈,住手!”
“冬歌!”
钟已和林深一前一后赶到,他们同时冲到了人群前面,同时叫喊出声。
冬歌一听到林深的声音便立即不会动作了,就在这一刹那,钟扈的壮臂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冬歌的左肩。
下一瞬间钟扈反应过来了是他三哥在叫他,于是他慌张地抬眸四处张望,可还没看见自家三哥,怒目圆睁的文俊男子已经冲了过来。
那男子猛地推了他一把,钟扈没防备地趔趄着退后了好几步。
坐在地上的冬歌吃痛地揉着自己被重击的肩膀,眼睛紧紧盯着钟扈那宽硕如山的胳膊。
她一直信奉武功在于招式,今日却不得不相信了体大力大这个俗理。
“是你反应慢了,傻瓜。”近空的衍析撑手于胸前,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林深蹲下身来看着出神的冬歌,脸上的愠色仍然很浓。
“小扈……”钟已焦急地跑到钟扈身旁,“快给代相大人的人赔不是!”
钟扈正要严辞拒绝,林深立即抢先严声道:“不用了!”
“回相府!”对冬歌沉声说了一句话后,林深站起身就走。
“姑娘,姑娘,你没受伤吧?”
满眼凝着视线才瞧着林深走开,贴身女婢着急的脸突然替迎上来,冬歌心里一暖,眉间的阴霾不觉退散了许多。
“我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再不回去的话,那无赖公子仗着自己赢了指不定要提出什么条件呢……
“对了,芳仪,带钱袋了吗?全给那位老伯。”冬歌从地上站起,然后转过身来给芳仪指了指蹲缩在一旁收拾担子的卖米糕的老伯。
钟已一来,人群就被他的几个随从清散得差不多了,芳仪一眼便看到了那位老伯,于是她飞快地跑了过去。
冬歌头也没回地慢慢走着等芳仪跟上她,钟家两兄弟则一言不发地打着眼神战。
局面就这样被平息了下来,平息得虽刻意,倒也和谐。
云飘风过,衣袂轻起,近空的女子脸色渐渐变得肃然,看来这一切,早就注定了。
她凝眉又舒开,再叹息……
夕阳慢慢隐着余辉,不知不觉地,月亮悄悄爬上了天幕。
“大人,要不,我还是把这个给冬姑娘送去吧?”份量不轻的衣饰盒子已经把小庞的两臂折磨得麻木无感,他委实忍不住了才吞吐着开口。
机灵如他,当然知道此物应该打发给谁。
林深一下朝便去纺裳坊取昨日晌后约订的衣物,那身衣物入盒前小庞就看仔细了,只需再稍稍动脑一想便知道他家大人要干什么。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主仆二人还没跨出纺裳坊的大门,芳仪便急得两眼带泪地来找他们。
然后,本来自己抱着盒子的林深一把就将那盒子塞到了小庞怀里,于是,小庞便抱着它跟着林深入宫找钟侍卫,再出宫,再跑去东街,再一路回府。
刚一回到府里,林深就站在侧院门前等冬歌,等到她回府后,林深又无声地与她对视了好些时候,然后才回了自己住的内院。
这期间,小庞一直抱着盒子站在一旁,他默默地在脑海里回想着纺裳坊的人塞进盒子里的古怪饰物究竟有多少样。
回到内院后,林深的脸阴沉了多久,小庞就抱着盒子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