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的男子也穿耳呢。”
“哦……”冬歌狐疑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还未安神片刻,火辣辣的刺痛感猛地蔓延,冬歌又开始哀叫,芳仪不再理她,她手里拿着细针坚定地越刺越深,不一会儿,针尖便在冬歌耳垂后侧重见天日。
“再等一会儿,针穿上去要留候一些时间的。”
“快取下来,取下来!”冬歌哭着恳求,情绪甚是激动。
“要是现在取下来,若耳孔没有成形,待会儿还要再扎……”
“——算了算了,不取了不取了!”冬歌闭上眼大喊。
待在周围的女婢们都在偷笑,芳仪指挥了她旁边的一个女婢去端凉水,然后转过头来密切注意着冬歌的耳朵,一刻也不分神。
直到半夜,相府侧院寝房的烛灯才全部熄了。
“我不该相信你的,还骗我说做什么好玩的事情。”
“姑娘,你不能对不起大人的心意啊,他送了你那么多好看的耳坠,可不是让你干摆着看的。”
“什么心意啊,我怎么感觉他不待见我,先是把我丢在那里,回府了还瞪我……”
“你快休息吧,一会儿麻劲散了又要叫嚷。”芳仪重重地掖了掖冬歌的被角。
“……”
夜深了,寒气在空中回旋飞散,潜藏在凡界的灵物借夜色做掩,偷偷跑出来吸纳月光,妄想在高贵的凡界修术。
夜幕上方的女子勾唇冷笑,她冷眼看着密布于地上的各物灵息,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越安逸的时候越要思危,周遭越美好越要知足。在凡界时,你要时刻保持冷静,要比所有人都清醒,最重要的是,务必捱住你的贪念。”
从阴夕山的冷潭里出来后,她做了一场梦,梦里的高人如是对她说。
每夜多看一刻这千万缕贪念共汇的场面,她眼里的沉寂与不屑便会随之更深一分。
衍析强迫自己闭上眼,耳边呼啸的风像往常一样欲携走她的心神,恍惚间,她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我有几个夜晚没睡了?
她记得,几日以前,她还会像凡界的人一样天晚而息,少一觉也不行,如今竟是毫无困意,只能靠着让灵识与风同骋来打发时间。
几日以前,她不过运运术就会被呵斥,她一有想法就会被指责违逆地母,她一感觉到累就会被护在胸膛,她心情不好时总会被取悦,她懊恼的事情一到关键时刻就会迎刃而解……这一切会存在,都是因为她身边有那个身影相伴。
感觉到眼里一阵温热,衍析猛然皱紧眉头闭紧眼,努力不让泪水涌出来。
“你去哪里了,悄无声息地丢下我,你就不想听听我的回答吗?”
耳边蓦地响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衍析不自觉愣了一下,待她回神时,连串的泪珠已经从她的脸颊上滑到了天幕里,每一滴溺陷以前都闪着茫茫的光。
轻轻将手覆上一边的脸颊,口中咽下一阵苦涩后方拿开。望着手掌上蜿蜒交错的泪迹,衍析怔怔地再次开口:“我想你了,这算不算?”
风很无辜,它并没有携去她的心神,可她无端就像失了整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