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朔北,父皇如今却说,南城之外还有一小城,虞儿不知道该信谁说的了。”伍虞拉下小脸做出犯难的表情。
“虞儿啊。”伍禄捧住伍虞的脸庞,一脸笃真地说道:
“以后,如若你遇上了一个让你看过一眼就想要系上一生的人,你就一定要好好地爱她护她,知道了吗?”
“嗯,孩儿知道了。”
有贤哲曾曰:存乎心者,莫慑于眸子。
她眸入己眸,我眸窥心眸……伍虞的眉渐渐拧起,记忆中,还有一个女子让他无比难忘,且他对那个人强烈的初感,正启情于望向她的一眼。
其实伍虞大可不必烦恼的,此刻被他放在心中比较的两人,都没有把他置供于主动选择的一方,换言之,他并不具选择的凭由,却臆想了种种主动选择的纠结。
近空的衍析忍不住发笑。
“快下来!”
长梯爬到一半的林深停住了脚上的动作,喊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得到墙上之人的回应后,他抑制住惧怕,硬着头皮继续往上爬。
“我很想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伍虞走过来按住了木梯底脚。
林深回头放心地望了伍虞一眼,转头郑重地踩上一脚:“我猜,应该是飞扑上去的。”
“我突然想到一物。”伍虞脸上是一副将要爆发出大笑的表情,“猴子!”
转瞬,木梯剧烈地摇抖,上下两人都笑得差点要背过气去。
“好了,好了。”笑了不一会儿后,林深拍抚着胸口,边顺气边平息自己。
过了片刻,一心爬着长梯的林深听到伍虞在轻声唤他。回过神来的林深朝梯下望了一瞬后又急忙把头转了回去。
“怎……怎么了?”林深扶额问着。
“你听到了吗,她是不是在唱着什么?”伍虞惊异地指了指冬歌。
林深凝神仔细一听,果然。
冬歌扬着高高的调子,低声放一阵长音后又急忙收气,下一声又如此循环。
听起来像是一种号子,不是什么雅调,也不是市集俗曲。
“我好想南山啊。”冬歌终于说了句话。
林深和伍虞则默默感叹,她终于不唱了。
“人真的很奇怪。”冬歌凄皇一笑。
她突然“嘶”的一声,听着像是扯疼了哪里,林深握着梯子边栏的手紧了紧。
“我在南山时最恨恶狼了,它们总是一脸凶相,随时都想要吃人的样子。可如今,我想起它们奔跑的身姿和它们肆意无惮的眼神,只觉得可爱……真想把它们叫来这里探望探望我,要是它们会说话就好了,还能传个三言两语给我大哥和兄弟们。”
“我为什么会想念自己以前痛恨的事物?”
“因为如今的你,没的痛恨了。”林深悠悠地说了一句。
眼前是一座座错叠连障的房阁侧身,再远处,有高墙一角,再远处,好似是京城城门的高栏……更远处,有很淡的雾气,依稀像一处山脚。
其实那是京城里一座酒楼后厨的烟囱里冒出的浊烟。
“是啊,我所有的牵挂都在南山。”
说完,冬歌沉沉叹了一声。
站在地上的伍虞暗暗佩服林深,单是揣测人心,自己还有可能胜过他,可要比这一出言就猛砸人心口的本事,自己恐怕一辈子也胜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