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小路,原先卫静姝也走过几回,倒也不算多偏僻,途中还有人家。
哪曾晓得就这么条路,严严实实的堵了十七八个流氓地痞。
个个身形魁梧,但衣衫不整,满脸痞相,目光猥琐,可再细瞧又发现这些人满身的杀气。
卫静姝坐在马车内,无所觉察,四书一见便如临大敌,他比不得初十那般武艺高强,头脑灵快,可到底也有几招傍身,一眼便瞧出这些人不是寻常人。
前头李君澈大婚那日,便有乞儿闹事,今儿又见这些个人不怀好意,他就是再蠢也晓得有人故意为之,也是方才卫静姝自个交代走这条小路的,不然还当是一行人中有了细作。
马车停顿,卫静姝还就着款冬递过来的茶水抿得一口,问上一句:“怎的了?”
四书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些流氓地痞,也不敢吱声,心里却算计着要如何带着卫静姝脱困。
无人应答,款冬便瞧得卫静姝一眼,见她点头,这才挑了帘子,不过一缝儿,瞧见那些个满身痞气的二流子,不由得面色发白。
情急之下,连称呼都忘了,忙道:“姑娘,前路叫些二流子堵住了。”
卫静姝眉头一蹙,坐直身子来,面色阴寒:“可瞧清有几人?”
款冬咬着唇摇头:“奴婢没瞧清,可也好些个呢,最少十多个。”
卫静姝今儿没带几个人出来,因着李君澈在京都尴尬的身份,也不适宜多带人。
出得门来,不过带了一个款冬,还有个年岁不大,赶车的元宝,连同初十。
只初十方才送了余氏同卫静婉回了璟国公府,身边就换了四书。
此处虽算不得荒郊野岭,可也比不得城中热闹的街市,真要出了事儿,却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况且那些人究竟是不是真个二流子也尚且未知。
若当真是二流子,那为着钱财甚个都做得出,若不是,怕是更不会轻易放过。
卫静姝思得一回,忍不住拽紧了手里的帕子,手指儿挑了帘子一角,往外头看得一眼,便又坐直身子不作声。
先头她同李君澈成亲那日,也是闹了那么一出,连花轿都损了去,当时倒也还未多想,可后头才晓得那些人是有备而来的,加上今儿这架势,显然也不是平白冒出来的。
只不知那后头指使之人,究竟是针对自个,还是针对了李君澈。
四书眼见那些个越行越近之人,周身都是戒备,心中盘算一回,硬打肯定没得胜算,便索性跳下车辕,同那赶车的元宝说得一回。
元宝点头,卫静姝在世子府受宠的程度,众人心里都有数,若真个在外头出了事,他们这些人哪里还有活路。
便越发不敢小觑那些人,目光如炬,一手拉紧缰绳,一手拽紧马鞭。
四书压低声儿,同车内的卫静姝道:“世子妃抓紧了。”
随即一声怒喝,元宝便立时往马臀上猛抽一下,架着马车毫无顾忌的冲过去。
于此同时,四书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花筒,抽掉上头的引绳,往空中扔去,只见那玩意尾巴烧着蓝色烟雾,直直往空中飞升,随即又空中炸开来,化作一个雪片般的花样,如天女散花般散去。
那些个二流子一见此架势,忙有人怒喝一声:“不好。”又果断的命令道:“截马车,速战速决。”
个个都是奉了命的,自有人不要命的飞身扑上马车。
四书神色泠然的起身站在车辕上,抓稳了马车,上来一个便踹一个。
此处情形依旧不得力,元宝咬着牙,叮嘱一句:“四书,你抓稳了。”
跟着便从车辕下头的暗格里掏出一把匕首,很很扎进马屁股里头。
马儿吃痛,扬起马蹄疯了似得乱奔,元宝赶车的技术再好,却也一时间控制不住,直叫马儿拖着车偏了主道。
卫静姝同款冬两人,被颠得七晕八素的,若不是相互扶持,便险些甩了出去。
四书抱紧车厢动都不敢动,那些歹人脚程比不上马,被撂在后头,他眯着眼儿才松得一口气,便又听得元宝大喊一声:“不好,前头是断崖。”
四书气得骂娘:“狗娘养的,快砍了马绳啊,你个蠢货。”
拉车的马绳应声而断,马车没了支撑瞬间歪斜在地,四书同元宝皆被甩了出去,车辕擦着泥土地,拖了好远才险险在断崖前停下。
而那匹臀上插了短刀的马匹带着撕鸣之声坠下断崖,到得后头连声响都听不到了。
卫静姝同款冬两人在马车内被撞的周身疼痛,挣扎着从车厢内爬出来,瞧见断崖就在眼前,心里脑里皆是一阵阵后怕。
四书同元宝身上都是不同程度的擦伤,可这时候也顾不得那许多,撑着身子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行道卫静姝跟前。
“世子妃,此处不宜久留,咱们必须赶紧离开。”
因是男子,也不敢上前搀扶,只站得三尺远处。
方才那些人瞧着是二流子,可那身手绝非寻常人,说不得,一会儿立时便要追上来。
卫静姝虽不同功夫,这瞧那些人训练有素便也晓得这其中厉害,自也不矫情,立时叫款冬扶着,往断崖旁的林子深处去。
四书落后,想了想又将那马车给推入断崖下,这才跟着一道躲进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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