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赵景年的亲生父亲的死是否和他有关,总之这些年,真的难为他一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她养大……
爹爹,等我找到阿澈,我就回去给你立碑,我知道上面要刻什么了。
又是一盏酒下肚,宋离月竟然被酒意逼出几分泪意。
慕邑听到宋离月的话,转脸看她,“你阿爹把你卖了,你有没有恨过他?”
对啊,那么苦的日子,爹爹宁愿饿肚子也没有把她给卖了,就冲这点,都比灵雨的亲生爹爹强百倍。
“我永远不会恨他,他把我养大不容易……”宋离月眨了眨眼,把泛上来的泪意又咽了回去,举起手里的酒盏往慕邑面前一递,“慕邑,我们今晚只喝酒,不说其他,好不好?”
慕邑转脸看着她,目光很是迷茫,随即一笑,“好,我们喝酒。”
仰头饮下手里那盏酒之后,他伸手取来酒壶,打算一人再斟一杯。酒壶一到手,他就察觉到不对劲,微微一晃,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慕邑转脸看向一边正捧着酒盏,小口小口品着,一脸满足的宋离月,“你全喝完了?”
宋离月已经喝得双颊微红,听慕邑问,她拧眉说道,“酒壶太小了……都没盛……盛多少……”
一口饮尽酒盏中的残酒,她又是一通数落,“你说你家大业大的,还这般抠抠嗖嗖的,你这么……这么小的酒壶……都不够我塞牙缝的,再来……”
慕邑不怒反笑,伸手在宋离月的面前晃了晃,好整以暇地问道,“幽鴳,你喝醉了?”
宋离月摆摆手,醉意醺然地一本正经道,“胡说八道,我千杯不醉的……”
如此量小,竟如此贪杯。
放下手里的酒盏,慕邑伸手过去扶她,“幽鴳,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
宋离月避开他的手,把自己手里的酒盏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磕了几个,“我还要喝……再温一壶……慕邑……”
面前的女子一改往日里的矜持和维诺,竟是无比的灵动活泼。
见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知道人已经醉了。
整天防他跟防贼一样,下午还戒备过度打了他一巴掌,这一会,就贪杯如斯。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打脸。
他是南越的皇子,即使不受宠,身上高贵血统的缘故,还无人敢随意辱他。小时候犯错,或者上课的时候调皮了,顶多也就是被手掌心,情节严重的也就是打两下板子。
长大之后,他学会了韬光养晦,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揣测君心,如今归为七珠亲王的他,已经无人敢动。
偏只有她,竟一声不吭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挨得莫名其妙,挨得无比委屈。
她竟以为他会对她用强!
幽鴳啊幽鴳,若是我这般无耻,如今的你岂会还是完璧之身?
从小到大,第一次挨了打,心里却是欢喜的。
幽鴳,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啊……
宋离月醉意朦胧,哪里知道慕邑在想什么,她只关心自己的酒盏为何还是没有酒,见慕邑半晌未动,她不由得急了,“你也不给我酒喝是不是?都管着我,你们都管着我……”